“和灵?”谢子衿远远走上前,“怎么在这儿,不上去吗?”
她轻声说:“帮我把这个,送到牧越呢。
“你自己不送?”
“送不了了,”和灵指尖发颤,转身,“帮我跟他道个歉,我不小心看到他的隔间了。”
“隔间?”谢子衿摸不着头脑,“什么……诶?”
蓝色别针从她的手间抽离,和灵走出这栋让她接近混乱的DE大厦。
太乱了。
她根本理不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和灵挂掉了牧越的电话,下一个是宋与墨的。
她接起来,平淡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与墨一如既往地温和,“阿灵,听故事吗?”
“……”
“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每个低到尘微里的人,都想着用力往上爬,但他们没有光环、没有路。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靠着外力往上走。”宋与墨缓缓道,“比如,像你我这样的人。”
和灵蹙着眉:“想说什么?”
“曾经的牧越,低到尘埃里,他靠着Elsa上位稳坐DE的珠宝线,而今等Elsa拿到DE,他自有他的益处。可如果Elsa败了,当路走到尽头,总归要寻找新的出口。”
他在听莫扎特K.545的第二乐章,缓慢温暖。
宋与墨:“DE作为顶奢之一,你觉得他会缺一个摄影师吗。是谁引诱你接下九月刊,你的动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是不是了解你,是怎么接近你的。”
这是和灵学钢琴时最爱的曲子,像是柔美的和声中,温柔地呼唤希望。
就在她最爱的曲子中,一步步破碎掉她的希望。
宋与墨清淡道:“阿灵,至少我对你是百分百的纯粹。牧越?他可不敢这么说。”
“……”
是啊。
她才是那个飞蛾扑火的傻子,一头装进烈焰,焚得只剩烧焦的尸体。
算计本身,就是一件不够爱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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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这几天,只接了一通牧越的电话。
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走进他的私人空间,实属逾矩,道歉还是该亲口说。
别无其他,这是她的教养。
和灵说完对不起,电话那头迎来很长的默剧。
她不知这算不算是原谅。
和灵听见秘书在问他,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还要继续加班吗。
大概是还在公司里。
牧越没说话。
和灵:“你早点休息,再见。”
“和灵。”他哑声开口唤,“你没来找我。”
和灵不懂他的意思。
牧越低低道:“你说要来找我的。”
之前在电话里,她答应他的,陪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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