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糜烂到尘埃的生活,会好的。
会的。
……
这天晚上,他躺在那十几平米的家里,梦见了她,从那段温软的腰伊始。
少女莹白如雪,如纯粹清冷的富士山,被满地樱花簇拥,高高在上地睥睨人间。
是那抹可望可不可及的圣洁。
他朝她靠近,触碰着绵软纯白的云雾,拥抱着她身旁的风,吻着寒冷冰透的雪花。
本能的。
贪婪的。
恶劣的。
雪山下炙热的暗流涌动,浪潮在每一次低叹喘息中飞快地坠落更迭。
百无禁忌,不知尽头。
是梦就会醒。
夜晚包裹着他,这还是那破败的家,还是那个荒唐不堪的他。
牧越抬手遮着眼睛,任紊乱的气息灼烧进拨弄欲|望的神经。
疯了。
他病入膏肓了。
……
辛茹的医药费医在催,牧越绞尽脑汁,几乎做梦都在想这件事情。
“阿越,跟我过来下。”班主任说。
班主任没把他叫到年段室里,就在门口。
“你母亲的事情我们听说了,这是募捐筹集的钱,你的贫困生和奖学金也在里面……后续的费用学校这边也会承担,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不收,救人要紧。”
牧越眉头紧蹙,银行卡就在阳光底下泛着光。
“是谁?”
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病情,辛茹的医药费只高不低,募捐的事情瞒不住风,只能是有人悄悄把钱捐了。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年纪还小,好好学习才是第一位的。你期中考的分数退步太大了,接下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好好读书,该有的都会有的。”
这意思就是不说了。
那张银行卡被放在手心,他攥得很紧,薄薄的卡片在掌心留下锋利划痕。
走廊那头,少女带着一叠考卷。
“老师好,复印室暂停使用,我来借复印机复印班级试卷。”
和灵隔三差五出现在国旗下讲话里,老师认得实属正常。班主任点头让她进去,“我还要去开会,复印机会用吗?”
“会的老师。”
“去吧。”
和灵进年段室摆弄机子,身边多出一道身影。
“谢谢,但不用。”他把那张卡片放在她面前。
和灵反应自然:“这是什么?”
“我在医院只遇到了你。”牧越淡声道。
“遇到也不能证明是我呀。”
复印机运作生咔咔地响,他看着她,字生硬地一个个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