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得突然,周围安静两秒,他朋友发出调侃哄笑。
“什么情况,今儿个牧少还被美救英雄了?”
“小姑娘,你没想过你这是挡了人家的桃花吗?”
和灵问沙发上的正主:“牧少,我挡你桃花了吗?”
她问得真诚,配上那双水盈盈的桃花眸,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神色。
要说哪儿不对劲,“牧少”二字被她娇软的尾音喊得缓缓在空中打转。
牧越抬眼,视线相撞。
他不笑时全是疏离和不近人情的冰冷,压迫感紧紧地拢着人。她亦无半点闪躲,明亮又狡黠,似是早就笃定他的答案。
和灵是站着的,以她的视角看是她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他却让她生出种错觉,自己才是被牵着鼻走的人。
她忽然好奇,这男人一身傲骨,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向人低头。
“这是遇上不懂规矩的了,”谢子衿把最开始捣乱的女人赶走,轻佻道,“怎么能算挡桃花呢!和灵小姐来这儿,就是桃花开了。”
和灵在云都圈内有名,他们这桌非富即贵,她不意外会被认出。
他眸光流转光影,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种难以言喻的深情倾覆她。
似乎只要她点头,他会带她奔赴室外的那场云雨。
将人淋湿,引人沉浮。
和灵听见他一声很轻的“嗯”。
比她料想的声线还要缱绻浪漫,低沉入骨。
他在回答谢子衿的那话。
猜不透是“遇上不懂规矩”的嗯,还是“和灵来这儿,就是桃花开了”的嗯。
所谓渣苏。
“介绍一下,这位美女算是M2半个老板,和灵。”谢子衿说。
“今天的事儿,算是我招待不周。”和灵让人开酒,香槟苦涩的味道夹在烟火里,“给您送酒赔罪。”
谢子衿在旁边看得想笑。
她大抵看见给牧越送酒的女人都被拒了,用“赔罪”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送酒,还真让人找不到拒绝理由。
和灵,真是妖精。
遗憾,遇到对手了。
琥珀色流转在她指尖,和灵把酒杯前递。细长的香槟杯,她握着的角度偏上,他要拿必定会触碰到她。
她故意,牧越知道。
她布好陷阱等他进,他不偏不倚正往前走,却完美避开她的算计。
牧越拿起他的酒杯轻碰,琥珀色的香槟与深红的葡萄酒交错,却又奇妙的和谐。
“让小姑娘喝酒,不礼貌。”
磁性的音色,比尼古丁和酒精带给人的感觉还要上头。
他似真的在关心她姑娘家在外饮酒过量与否。
对女人留存三分温柔。
只字不提他的拒绝。
和灵看着他喝完,敬酒的理由把酒杯放在桌面。她也不甚在意,香槟杯刻意放在他手边半寸。
“那要谢谢牧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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