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些没有明面上表达出来的爱,一点一点寄存在了这张纸片里。可能意识到自己只能是个累赘,还要顶着儿子的不理解,自己找个角落了却残生。
她一生都没有完满过,而余光霁到此都没有感受过幸福感这种东西。
两个人彼此最为亲密又互相折磨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在彼此身上找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明,本来单纯就是“牵挂”这种好好的东西,硬是让他们母子演成了仇深似海的模式。
大概是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都偏向冷硬,又都趋于期待着能得到对方的柔和相待,方式和思想上正负相撞,只能得负。
余光霁立在床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又俯下身把东西捡起来重新装进去。
四月底,距离高考还有不到40天的时间。
三天小考十天大考,这种紧凑备考的模式下容易让人压力倍增。
江嫱刚刚从考场出来,除了有些疲倦也没其他大感觉,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支着脑袋发了会儿呆。
晚上还有晚自习,江嫱想着待会儿出去随便吃点儿什么,她刚从桌洞里掏出一套文综试卷,施泗就从后门蹦了进来。
“怎么着?今儿哥几个出去搓一顿?”
他的嗓门大,前面的边焕和鲍芃芃听到声音扭过头来,施泗朝他们招了招手,“赶紧过来,商量商量咱们待会儿去哪儿放松放松。”
鲍芃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提醒他,“待会儿还有晚自习,你想去哪儿啊?”
“晚自习有什么……”好上的。
施泗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三秒,视线在几个人脸上转了一圈,垮下脸来,“难道你们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鲍芃芃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什么日子?离五四青年节还早。”
江嫱和简蠡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施泗就嗷了一声,指着鲍芃芃控诉道:“鲍芃芃你个缺心眼儿,绝交吧,你这种朋友不趁早绝交留着过年呢。”
“诶,不是!”鲍芃芃抬手推了他一把,一头雾水,“我怎么你了?”
“我生日!”小胖子气得一跺脚,像是要故意恶心人一样,特矫揉造作地翘起兰花指,指着鲍芃芃一字一顿嗔怪道:“你!都!不!记!得!”
鲍芃芃:“……”
江嫱没忍住笑了笑,先道歉,“不好意思啊,最近考试太忙了,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我们改天给你补上?”简蠡提议。
“不行!”施泗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俨然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傲娇小胖子,“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把我放在心上,考试重要还是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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