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霁觉得她脑回路清奇,被气笑了,“治不好你就不治?”
余秋洁移开视线,目光呆呆地望向别处,“别浪费在我身上了,你以后还要生活。”
余光霁明显愣了下。
他花了几秒时间才弄懂余秋洁的意思,随手一丢把药盒扔回原位,目光沉沉,“余秋洁,钱的问题不是你该考虑的。该吃药吃药,该复查复查,有问题我会想办法。就算你这条命必须得用钱砸出来,我他妈也乐意。”
“小的时候我不指望你一天丢的两个馒头就把我养大,现在同样也不指望你用这条命给我节省什么。你生我,我养你,咱俩谁也不欠谁。”
余光霁说完这句转身就走,半点废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见他走男人忙不迭跟了上去,比划着手语,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小霁,我还有些存款,我可以……”
“不用,”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余光霁想也没想直接出手打断,“我还负担得起。”
男人停下脚步,紧抿着唇陷入沉思,想了想伸手一把拉住余光霁,还是一脸倔强的想要说服他,可能是激动手势显得用力了些,“小霁,你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有人帮扶一把多少能给你减轻一点负担。”
“孩子?”余光霁回头看他,舌尖顶了顶腮帮,摇头笑,比划道:“我都快19了,《未成年人保护法》都不敢认我还是个孩子。”
男人动了动嘴唇,还想说点儿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
余光霁看着他的表情,抬手摸了把下巴,还有些扎手,想着他很长时间没刮过胡子了,转身又往洗漱间走。
男人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余光霁只好边走边比划,“叔,你凭什么帮我们?这段时间你照顾余秋洁,我感激你。但这毕竟是我们母子俩的事,你没有立场,说得难听点儿就是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给自己惹一身骚,麻烦!”
见他还是摇头,还回敬了他一句不麻烦。
余光霁懒得去理了,低头拉出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下拿出刮胡刀,对着镜子绷紧下巴。
透过镜子能看见男人站在门边看他,一副还有事想要商量的样子,余光霁没说话就等着他开口。
似乎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男人抬起头对上镜子里余光霁的眼睛,朝着他挥挥手以确保他能看见自己,才开始比划手势,“你妈妈最近不仅不吃药复查,还不吃不喝,一直念叨着想回四川,我想带她回去。”
余光霁刮胡子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吃痛的“嘶”了一声,他刚刚注意力一直在男人比划的手势上,一个没注意,把下巴刮破了点皮,正往外冒着血珠子。
他有些烦躁的随手丢掉刮胡刀,低下头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转过身周身气压极低的往外走,再次拧开了余秋洁的房门。
她还是原先的姿势没变过,一动不动,一副求生欲不强的颓丧样,让人看着就来气。
听到门边的响动,她只是微微偏了几分头看过来一眼,转瞬又收回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