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洁挺直胸脯,理直气壮地瞪回去,“你凶什么!反正你又不在家,你也没怎么用!我用用怎么了?重新买一把不花钱吗?”
多说无益,余光霁不想和这个不讲理的女人争辩,冷笑了几声揶揄她,“你要是肯少打几桌麻将,别说一把,十把百把都绰绰有余。”
“……”余秋洁不服气,追在他身后不停反驳,“我打麻将怎么了?我适当益脑,预防老年痴呆不行吗?”
余光霁扫了一眼房间,停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太阳穴突突跳着疼,突然转过身敛眉看她,“余秋洁,你又把房间搞得像狗窝。”
“余光霁!”她想扬手拍他的脑袋,发现如今的少年挺直脊背后,自己的个子只到他的肩头,又不想输了气焰,于是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了余光霁的脑袋上。
余光霁:“……”
“我是你妈!你别总余秋洁、余秋洁的叫我!”
余光霁表情难看的和她大眼瞪小眼,似乎是一直隐忍着火气,只能靠磨磨后槽牙分散注意力,脸侧的咬肌小幅度动了动。
他满脸都写着“懒得理你,可又好想把你丢出去,但你又是亲妈,这么做有失偏颇”的复杂情感,最后敛去所有表情冷冷睨了余秋洁一眼,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余秋洁穷追不舍,寸步不离地跟在余光霁身后叨叨,“余光霁,你是不是又逃课?还没参加期末考试!我……”
“砰”的一声响,余光霁重重把门摔上,连人带声音一起把余秋洁阻隔在外,女人难以置信的美目圆睁,怒不可遏的一脚踢在门上,“龟儿子!”
余光霁的声音在门内低低响起,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那也是你的儿子。”
“……”
余秋洁瞬间没了气焰,趿拉着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眼底茫然又空洞,整个人抱着双腿窝进沙发里有些失神。
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好,连儿子都教不好。
算起来挺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好觉了,余光霁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从床上坐起来时脑袋还有些发沉。
他甩了甩脑袋,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间,用盆直接接了一盆凉水,双手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透心的凉意刺激着神经,整个人才完全清醒过来。
迅速的洗脸刷牙,又把刮胡刀反复洗了好几遍,把冒出来的胡茬刮干净,再去房间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手上转着钥匙准备出门。
余秋洁昨晚出去还没回来,余光霁也懒得管她,他们母子俩秉承着各自安好的生活状态,只要对方没出事还活着就当对方死了一样。
要是死了,就去收个尸。
余光霁拧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堆着的一大袋新鲜果蔬,他皱了皱眉,抬起头朝走廊的尽头看去。
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略微熟悉的背影急匆匆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鬼鬼祟祟的,余光霁把果蔬拎进屋里,一把拉上门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