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弄疼了她,还是吓着易清危了,女生瞬间眼泪汪汪。
余光霁当做没看见一样,动作粗鲁地撸起了易清危的衣袖,露出底下遍布整只手臂的青紫。
“就这?”余光霁扬了扬她的手,气得有点狠了,“你还敢说没事?是不是没被虐得还剩半条命都算没事?易清危,你就这点儿出息!”
几个人都看着那只手臂沉默了,余光霁还在说:“早感觉你这几天不对劲,我手臂稍稍碰到你就跟触电一样缩着。要不是在走廊看你差点儿被别人撞到,顺手拉你一把,你疼得眼泪直冒。我才发现有猫腻,还不知道你身上这副鬼样。”
话落,余光霁还皮笑肉不笑地总结一句,“易清危,挺能沉得住气啊!”
他鲜少有直呼她名字的时候,现在一口一个易清危,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易清危抬起头,定定看着余光霁,又转头看向其他几个人,突然觉得自己果然很没用,就是个麻烦和累赘。
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委屈,丧丧地垂下眼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不想的,她也不想这样。
又不是她的错。
简蠡拉了一把余光霁,劝说道:“你别吓着她了。”
余光霁挪开踩着她椅子横杠的脚,快步走到窗户边去,双手撑在窗沿上眼睛看着外面,试图消散自己的火气。
鲍芃芃攥紧手指,蹲下身用自己的衣袖替易清危擦着眼泪,“小清危,那个疯女人是又打你了吗?”
除了鲍芃芃和江嫱,其他几个男生对易清危遭受着易英秀家暴的事毫不知情,此时看着这手臂上的伤痕,只能又生气又震惊。
江嫱眉蹙得很深,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在心里暗暗敲定,觉得这事必须趁早解决,得想个办法。
让易清危脱离那个恐怖恶毒的女人。
等易清危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后,江嫱才问了一些鲍芃芃听不大懂的问题,不过看江嫱低眉沉思的模样。
鲍芃芃稍稍安了心,江嫱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靠得住,凡事都能拿捏住很好的分寸。
——
周日,一大早易英秀就来擂响了易清危的门,床上的易清危猛地惊醒,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易英秀嫌弃她开门的手脚慢了点,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没好气地瞪她,“今天把你朋友送给你的衣服穿上,待会儿给我好好说话,不然我打烂你的嘴。”
易清危忙不迭点点头,瞬间明白了过来,往前的每一年里也只有今天她能穿上好一点的衣服。
就像别人家的小孩儿过春节穿新衣一样,对易清危而言,她的新年就是每年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