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江嫱看重了车站的人流量,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便拉着简蠡一起和她去蹲车站擦皮鞋了。
易清危不会说话,出去做工肯定不方便,但她会用缝纫机做帆布手套。
鲍芃芃好说歹说才说服了鲍母借出缝纫机,几个人联手把鲍母的缝纫机搬到了简蠡家的干洗店门口,又让鲍母帮她们进货了做手套用的材料。
易清危就每天坐在那里,把缝纫机踩得哒哒作响,手指在缝纫机间灵活的穿梭着,一个个做工精细的手套从她手下成型。
余光霁在店里忙活左修修右补补,偶尔累了休息的时候,会坐在她旁边观摩,看她娴熟的手法和速度,佩服的叹为观止。
小姑娘得了夸赞,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骄傲地昂起小下巴。
施泗跟着他爸妈一起去广州的百货商场进货,他爸妈进应季的男女夏装,他就去搜罗小孩儿爱玩的新奇小玩意。
装满了整整一个编织袋,打算扛回去,想办法卖出去赚点差价。家里就是开店做生意的,施泗对这事还算得心应手。
他也盯上了车站这一块人多的地方,可人多小孩儿不一定多,一天勉强有几个客人。
照这进度下去,他就是卖到开学这一大袋子的东西也卖不完,还是惨淡了点。
车站的气温尤其偏高,不仅热还很闷。
施泗扛着他的编织袋,一屁股坐在简蠡旁边,热得满头大汗,扯了扯胸口已经被汗水浸湿粘在皮肤上的短袖,“这鬼天气,车站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说完,他侧头问简蠡,“你们有生意吗?”
简蠡还在拿着大蒲扇不停给江嫱扇风,江嫱垂头丧气的把头搭在膝盖上摇摇头,“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坐了一个上午了,一个人也没有。”
倒是他们旁边的叔叔阿姨生意很红火,客人一个接着一个。
江嫱和简蠡都不懂怎么揽客,不如旁边的大人们圆滑会吆喝,只知道摆好小板凳和鞋油,之后就眼巴巴瞅着来往的乘客,期待着他们能自己送上门。
旁边有阿姨见他们热得满头大汗,好心提醒,“小娃娃,这么热的天,你们还是回家写暑假作业吧,热得多可怜啊,小姑娘都晒黑了。”
简蠡看向把长发挽在脑后的江嫱,她看起来还是很白净,只是露出的后脖颈处的皮肤确实黄了点,后脖子晒黑往往最难恢复白皙。
他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动容了。
施泗被不远处卖煮玉米的推车散发出的香气吸引,眼巴巴瞅了几眼,咽了咽口水后转回头,对两个人道:“你们这样不行啊,我以为我已经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垃圾的了,没想到你们两个更垃圾。建议你们向人家鲍芃芃和边焕学习学习,争做劳动人民。”
简蠡充耳不闻当做没听见,见江嫱热得汗水直往外冒,想起身去买瓶水,被江嫱一把拉住了手臂问:“你干什么去?”
“给你买瓶水。”简蠡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