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她就像块摸一下都冻人扎手的冰,浑身上下都是坏脾气臭毛病,什么高岭之花都是好听的虚词。
她只不过是从小被同学孤立且冷暴力相待的普通女孩子,苦逼的还不知道原因出自哪里。
如果取悦人这么难的话,不如一开始就不是好印象,这是久而久之形成的保护壳。
遭受网暴的那段日子,压死江嫱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鲍芃芃的纵身一跃,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无数双狠劲的手拖着她不停的往下沉。
没有阳光,只剩阴霾。
她连最后的支撑和安慰都荡然无存,江嫱实在想不通那般豁达乐观的女人,怎么就能没了呢?
江嫱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边焕当然看不出,只是奇怪于江嫱思想转变的速度,和鲍芃芃在她心底的地位,更不清楚江嫱对家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边婕妤数年来的呕心沥血,小心翼翼也不过是换来她近期才有的和颜悦色。
等等,这么想来,其实她对鲍芃芃的看法好像也是近期转变的。
边焕看向江嫱的目光深了下来,思索良久后还是道:“江嫱,我觉得你性子变了,或者说不只是性子,而是你整个人都变了。就好像彻彻底底……换了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解释才能佐证自己这样唐突的想法,但他确确实实有这样的感觉。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或者说我只看懂了以前的你。”
江嫱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手紧了紧,微仰起头看边焕,目光如炬,“因为我对鲍芃芃的特殊吗?小舅舅,如果最初不是因为娘娘嫁给我爸给我造成了伤害,你还会以补偿为目的一直待我这么好吗?”
“其实不难想通,你完全可以理解为我和你一样,有着某种不得不对鲍芃芃好的理由。”
边焕神色一凝,眼睛里出现少有的慌乱,“江嫱,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可我对别人好不一定就非得有个理由。”江嫱看着边焕,认真道:“鲍芃芃对你的好,你可以看不见,但她什么时候需要过理由。”
“你应该试着不透过我去看她,不碍于是因为江嫱朋友的面子才对她好,而是完完全全看一遍她。”
江嫱锁好自行车站起身,边焕还扶着自行车在旁边发愣,简蠡走过来一脸好笑,“你俩在后面嘀嘀咕咕聊什么呢?一脸沉重。”
江嫱叹气笑道:“聊鲍芃芃呢。”
简蠡一脸恍然大悟地点头,“嗯,那确实挺沉重。怎么了?你和边焕说了吗?”
江嫱点头没说话,简蠡眼观鼻鼻观心,知道他们聊得可能不是太顺利,温声圆场,“都是小问题,边焕你也不用太勉强,我们都知道钟老师日理万机,实在不行我们去找老张开个小灶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