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拉了拉身边的江嫱,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阿嫱,快和两位同学道歉。”
池良在心底捏了把汗,想起江嫱昨天怼天怼地的架势,她能不能说得出口那句道歉还真是没准的事。
谁知道江嫱只是无所谓地笑笑,点点头,“道歉我没意见,但她们也应该向易清危道个歉。”
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易清危浑身抖了抖,飞快的把头埋得更低,立在人群最外围局促不安地捏着手指。
好像接受别人理所应当的道歉,对她而言是一件多么有愧于心的事。
杨萍瞪大眼睛,一忍再忍,碍于家长都在不好发作,还是忍住了冷哼一声没吭声。
那两个女生一听不太服气,凭什么要她们向一个哑巴道歉!
“凭什么你说道歉就道歉?”
“凭什么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江嫱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眼神里明晃晃的嫌弃溢于言表。
江年脸上的笑容始终未褪半分,似乎并不觉得江嫱的话有什么不对,反而点头附和,“我觉得阿嫱说得有道理,一码归一码,两位老师觉得呢?”
池良面露为难地看向两位女生的家长,家长表情尴尬,干笑了几声朝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压着嗓子道:“别不懂事,赶紧道歉。”
那两个女生瞪一眼江嫱,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面对着易清危,翻了个白眼。
易清危登时像只受到惊吓的小乌龟,缩着脖子恨不得能凭空多出个壳子藏起自己,情不自禁往后小退半步,慌忙摆手示意不用道歉。
那两个女生眼睛一亮,指着易清危得意洋洋道:“你看,她都说不用道歉了。”
“谁说的?”江嫱皱眉看易清危一眼,恨铁不成钢,“你们能看懂手语吗?”
还不等两人回应,江嫱紧接着又道:“看不懂吧,巧了,我能看懂。这是道歉,必须道歉,一个都不能少的意思。”
易清危都快急哭了,飞快地比划了几个手势,面露焦急,“我的意思是真的不用向我道歉。”
“你看,”江嫱表情严肃,一脸的义愤填膺,“她又说了,必须道歉,你们对她的精神造成了严重伤害!”
易清危紧抿着唇,露出的一只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眼眶里饱含着摇摇欲坠的泪水,极大增加了江嫱话里的可信度。
但其实,她是被江嫱气得,这个看起来明明挺冷挺傲的一个姑娘怎么就信手拈来的随口胡诌,信口雌黄呢?
那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易清危头一回感受的这么真实,又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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