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霁的手臂稍稍用力往前一拽,轻轻松松就挣脱了杨萍的束缚,个子矮小的她差点儿被这力道甩出去。
她往后踉跄了几步,盆骨重重磕在了后面的课桌边沿上,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登时一股热血夹着怒火冲进脑门儿。
杨萍捂着腰的位置,气得都失去了表情管理,“就你这种恃强凌弱,目无尊长的人!还来学校做什么?父母都没把你教好,指望着学校教你怎么做人?”
周遭的空气在刹那间冷了下来,余光霁放在裤兜里的手无声息攥紧成拳,整个人气场偏低。
他微眯着眼睛翘起一边嘴角,倒着退回了几步,眼角挂着讥诮的笑意转过身睥睨着杨萍,突然逼身凑近。
杨萍被这眼神吓得怯缩着脖子,“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学校,我是你的老师!”
原本靠着墙的简蠡在听到杨萍那句话后就有点儿站不住了,衡量再三还是冲进了七班,却直接暴露了门框上还扒着的江嫱和鲍芃芃。
空气在那一瞬间变得诡异的安静,门内的人和门外的人面面相觑,江嫱和鲍芃芃僵在门边尴尬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鲍芃芃:“……”她觉得除了自己,没有一个脑子正常。
简蠡看了眼余光霁,视线在杨萍身上停留,“杨老师,您说话有点儿过分了吧。”
余光霁逼近杨萍的动作一顿,直起身来和杨萍一起朝门口看去。
反正都暴露了,江嫱笑着站直身体,反手一把抓住转身想逃跑的鲍芃芃,站在门边抬起手打招呼,“大家……早上好。”
紧接着,又迅速偏头对鲍芃芃小声说了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跑就是不仗义。”
鲍芃芃瞪了江嫱一眼,缩着脑袋小声唤简蠡,“快出来,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们在干什么!”杨萍一张脸瞬间臭的不行,厉声呵斥,“几班的?”
她的目光略过简蠡看到江嫱时,皮笑肉不笑,“三班啊,池良就是这么教自己班学生的?”
“池老大怎么了?我们班学生又怎么了?”
鲍芃芃十分火大,语气不由放重了些,这个女人说话总喜欢拿腔拿调、阴阳怪气,含沙射影地讽刺人!
杨萍总觉得自己全校最优秀,总看不起别的班老师管理学生的方式,尤其最看不惯池良对学生任其“放纵天性”的老父亲式管理。
“鲍芃芃,这是你和老师说话的语气吗?什么态度!差生就是差生,烂泥扶不上墙,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吗。”杨萍说这话时,眼神还刻意扫了眼余光霁。
意思很明显,差生说得是鲍芃芃,烂泥很显然就是余光霁,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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