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就是被施以这样的方式,才害怕余光霁、畏惧余光霁的,其他人也一样。
段屯学会了以牙还牙,只不过不敢还在余光霁身上,所以他全数还在了简蠡身上,想让简蠡感同身受自己的痛。
简蠡似乎心中有愧,从不还手。
这却大大助长了段屯的气焰,他开始用同样的方式去欺负别人,找到那种可以填补内心卑劣感的慰籍,凌驾的快感。
他把自己对他人所有的恶与坏,全部归结栽赃于简蠡的无情和余光霁的残忍,所以坏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但他似乎忘了,一个人的不幸,永远都不能成为冠冕堂皇去伤害别人的借口,无论你有多么值得同情又令人泫然泣下的理由,不能就是不能。
从你选择与恶并立而行时,你就注定同罪恶的实施者别无二样。
可段屯,并不无辜。
在场的所有人,恐怕没有一个能比边焕更心静如水的人了,就在段屯和余光霁间的气氛微妙到极点,周遭安静的都能听见身边人的心跳声时。
他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段屯,先把钱还了。”
“咳咳、咳!”
简蠡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脑袋缺氧,刚刚还压在他胸口的阴云忽然如烟雾般消散。
边焕的执念近乎走火入魔,稳如磐石从未动摇半分,目的精确无比。
段屯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骂句:你大爷!
余光霁看向边焕,突然好奇的不行,“他欠你多少?你跟追魂一样。”
“399。”
余光霁笑着挑眉,“这么多?”
“操!哪有那么多!”段屯忍无可忍了。
“谁让你有眼无珠,错把豪车当破铜烂铁卖了?”简蠡反驳:“我们现在买回来就要花那么多,你赔吧。”
段屯十分不爽,“不可能!我都没能卖到那么多钱!”
“是我让你卖了?”边焕语气不太友好,目光冷飕飕地扫向段屯。
段屯莫名觉得腮帮子一疼,下意识捂了下脸,又暗嘲自己的举动没出息。
余光霁看着原本气势汹汹要干架,现在却婆娘心性直接斗起嘴的三人,被逗乐了。
他指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扑克牌和牌钱,问段屯,“你刚刚坐在哪个位置来着?”
段屯眉心直突突,心中飘飘然而过今天可能要破大财的凶兆!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边焕就随手一指,余光霁了然地弯下腰捡起地上属于段屯的那份牌钱,指着边焕问简蠡,“你同学?”
简蠡点点头,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