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身体欠安?”容铮上前问道。
“铮儿来了?”女皇听见容铮的声音,抬头摘下眼镜,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容铮:“无甚大碍,今天有事要交给你,你先过来坐吧。”
其实今天女皇找容铮前来并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因儿童节快要到来,按照往常的惯例,女皇要亲笔给全国各地的小朋友们写回信。
这些信写出来之后将会统一寄出,最后赶在儿童节到来之前送到幸运小朋友的手里。
今年有些不巧,女皇这些日子以来脾肺气虚传导无力,无法长时间伏案工作。但写信这件事是女皇的重要工作之一,不能随便假以他人之手,所以只能交给同样作为国家精神象征的太子来代劳。
刚开始的时候,女皇尚且还有精力坐在容铮身旁,由她来口述回信内容,容铮润色代笔。但还没写上一会儿,女皇便感觉到身体不适,由珍珠搀扶着进内殿休息去了。
女皇年事已高眼睛又不大好使,写信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件繁重的任务。但容铮做起来就简单了许多,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他便将三十封信写好了。
女皇回去休息后便再也没有露面,原本在旁随侍的宫人们一时间也不知所踪。容铮将写好的信件归类齐整放置在桌面上,起身走向内殿。
女皇浅眠,又有些神经衰弱,耀庆宫内常年十分清静,容铮这一路上都没遇见半个人影,更别提让人提前通报。
他前脚刚刚迈入内殿的门槛,正准备找个侍从官替他通报一声,便听见珠帘后传来了细碎的交谈声。
容铮停下了脚步,他本无意听这个墙根,但殿内谈话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女皇仰身躺在殿中的黄花梨躺椅上,双目紧闭眉头拧起,似是犯了头风。珍珠则单膝跪在女皇身侧,手法娴熟地在她头顶的穴位上按压着。
珍珠取了些玫瑰精油在自己手中匀开,又将搓热的手掌按上女皇的太阳穴,一脸担忧地在她耳边提议道:“陛下,近日公务繁多,不若派人去玉清宫请国师来为您分忧吧。”
“国师如今有要务在身,不要打扰他。”女皇闭着眼睛,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珍珠听女皇这么说,不免有些着急。她语速飞快地说道:“可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一年多以来您日夜操劳,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身体就是这么累垮的。”
这些话珍珠想必不是第一次说,女皇有些不耐放地摆了摆手,道:“没事,我应付得过来。”
珍珠研究生刚一毕业就跟在女皇身边,与她的感情格外亲厚。一想到女皇最近积劳成疾,就忍不住开始埋怨国师:“国师也真是的,自从太子殿下大婚后,他便频繁缺席各种重要活动。就说靖南侯入宫这么久,他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您说离不离谱…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有什么过节,不能见面呢。”
珍珠越说越不着调,女皇出言打断了她的话:“珍珠,不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