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这次格外大方,大手一挥,给他批了半年的带薪假期。
休假的这段时间里,魏然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电话不接邮件不回。媒体找上门,同事统一口径说他出国散心去了。
其实魏然并没有走远,他依旧留在东四环外的小房子里,每天早上九点驾车出门,下午五点准时回家。
这天一早,魏然就带着几本新收到的书进了生科院。他刚一进门,院里几位相熟的工作人员就热络地和他打起了招呼。
“魏工,今天来晚了呀?”
“嗯。”魏然露出了些许羞涩的笑容,说道:“早上起得晚了些。”
这些天魏然有点感冒,昨晚临睡前吃了一颗感冒药,今早就多睡了半个小时。
生科院的占地面积很大,魏然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他熟稔走过回廊,搭上电梯,在穿过一道又一道门之后,终于来到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前。
这扇玻璃很大,足有两人高,窗内侧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放置了一个巨大液氮罐,液氮罐旁的显示屏上不断闪现着各种数据。
魏然隔着玻璃,盯着那个冰冷的罐子看了好一会儿,将带来的书轻轻放在窗台上。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男声:“魏然,又来看傅工啊。”
魏然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看见一名身着白大褂的男子正迈步朝他走来。这名男子名叫蒋文韬,是魏然的高中同学,也是这家人体冷冻生物研究院的科研人员。
人体冷冻术,就是在人死亡之后,将其遗体在极低温环境下保存,以求未来能够通过先进的科技解冻复活。这项技术尚在研究阶段,听上去十分科幻,但其实世界范围内已经有不少人接受了冷冻。
蒋文韬来到魏然身边,十分不见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最近可是大红人,怎么有空每天都来?”
魏然望着房间里的液氮罐笑道:“正好休假,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上班了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蒋文韬收回手,顺着魏然的目光一起看向房间里的液氮罐,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找照顾好傅工的。”
魏然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交给你我放心。”
蒋文韬陪着魏然在冷冻室前站了好一会儿,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事实上人体冷冻有很严格的标准,必须在人宣布死亡后立即进行。但魏然将傅译文的遗体送到他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傅译文离世后的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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