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你们这是做什么?”
陈得生爽朗一笑,胳膊肘推了下陈梁正:“傻小子,你自己说。”
“哦!”陈梁正脸上一红,将手里东西递给他爹,而后又从怀里掏出条红纸封的银子,双手捧至严荆川面前,感激道,“荆川叔,这是去年您借给咱家的八两银子,多亏了荆川叔,我才能娶着媳妇儿,多谢荆川叔。”
“你啊,跟我还客气什么。”严荆川也不客气,顺手接过那八两银子,拍了拍陈梁正的肩,“怎么样,你家媳妇快有好消息了吗?”
陈梁正不好意思地瞥了眼他爹,道:“叔就别取笑我了,还早呢。”
“早什么早,赶紧让我抱孙子不好吗?傻小子,成了婚还不让人省心。”
陈得生笑着数落他一番,才将手里两提东西塞给严荆川:“荆川啊,这银子一借就是小半年,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你可别嫌弃。”
严荆川哪里肯收,一把给推了回去:“想什么呢,左右我也用不到那些个闲钱,快,进来坐。”
“诶,好。”
父子俩进了院子,陈得生就将两提礼品往窝棚下一放,然后瞧见严荆川搬了两张木杌子过来,不由奇道:“怎么,屋里也不肯让我们坐了?”
严荆川瞪了他一眼,待三人都落座,才解释起来:“我侄女还在屋里,你们进去不方便。”
陈得生父子立时面面相觑,严家什么时候出了个侄女?
这事迟早要让村里人知道,便也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只不过隐去了浅溪并非大哥亲生的事。
听完来龙去脉,陈梁正收起笑,低着头颅不敢再说话了,陈得生也是肃着脸喟叹一声:“想不到荆山年纪轻轻就没了,这样说来,你那个小侄女倒也可怜,哎……”说着,认真地看向这自小玩到大的好友,“荆川,你既然不想娶妻,有了浅溪,权当是多了个女儿,往后老了也多个人照拂,没什么不好的。”
严荆川浓眉一皱,不甚高兴道:“不愧是快做祖父的人,这么快便开始想养老送终的事了?”
此言一出,三个男人都笑做一团。
“不过,我那侄女明年便及笄了,是时候给她定个亲了。梁正啊,若不是你与许兰自小感情好,把浅溪托付给你叔才放心。”
“叔,你说什么呢!”陈梁正唬了一跳,连连保证,“荆川叔,你只管放心,您侄女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有什么合适的就来告诉你。”
“你认识几个人,就在这儿吹嘘!”陈得生毫不留情地拆了儿子的台,看向严荆川道,“你说你那侄女是燕京城来的,往日见的怕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家,真能看上这些乡下穷小子吗?”
陈得生一句话倒让他沉默了,是啊,他原先怎么没想到这个茬,侄女那衣着打扮,以及那周身的气度长相,哪样不是千里挑一,葫芦村再找不到第二个女子能与她相较的,侄女那么好,村里那些没点墨水的穷小子哪里配得上她,至少也得是像张秀才那样的人家吧?
见他甚是苦恼的模样,陈得生忍不住宽慰道:“你也别急,改日到镇里,不妨问问掌柜的,他认识的人多,想必能物色到满意的。”
“嗯,也好。”
严荆川木着脸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与小侄女相衬呢?
……
陈得生父子俩一回家,陈梁正就钻进屋子陪他媳妇去了。陈得生也是无奈,小夫妻成婚快半年了,依旧蜜里调油,恨不得一日到晚黏糊在一块。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