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楚风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眼底透着微红,像一只躁动不安的豹子。
韩元清看着见面上零星几只船,暗想蒋成良会不会坐船离港,可秦芹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应该是还未离开。
上面的公路上亮起两束车灯,韩元清看了蒋楚风一下,提步走了上去,看到是许久未见的蒋学为,心里还要些诧异。
韩元清对蒋学为这个人的感觉有点复杂,既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就是看他成天跟蒋成良闹腾挺欢乐的。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蒋学为倒是韩元清在蒋家第三个较为顺眼的人。
“蒋二哥这时候来,必定是有要事?”韩元清递了根烟过去,倚在一旁打算细听。
蒋学为看了眼还在江岸边的蒋楚风,接过香烟在指间翻转了一下,出声提醒:“蒋成良早就疏通了码头的洋人,老九在这儿找下去不会有结果的。”
这点韩元清倒是不怕,道:“我也想过蒋成良会坐船离港,不过督军府立秋之际不是已经发出了通告,夜间的客轮货轮只能进不能出,蒋成良应该躲不过盘查才是。”
“闸口只在明面,过了那个地段谁还能拦得住。”蒋学为将烟点上,往车边走了几步回过头,“对蒋成良,老九没我清楚。”
韩元清叼着烟看着蒋学为来去如风,琢磨了片刻他的话,猛然骂了声操,如同针扎一般弹了起来,边往下跑边喊:“九哥!快去码头!蒋成良估计出闸了!”
蒋楚风听到他的话,眉头皱得死紧,“怎么回事?”他虽有疑问,可脚步已经朝韩元清迈开了。
韩元清招呼上众人,一刻不停地往码头赶,根据蒋学为的话解释道:“我们都以为蒋成良坐船会经过盘查,可是忽略了码头的闸口只是荡住上面的船只,可江底却是空的,想要过去并不难!”
蒋楚风反应过来,原本铁青的脸色唰地就白了,心口和背后的伤在瞬间一齐撕扯起来,连呼吸都差点换不过来。
“开快点!”蒋楚风吼了一声,一阵一阵的眩晕从脑海翻涌上来,让他一下颓然仰靠在后座上。
越州临江而立,一头一尾共两个闸口,一个连通内陆,另一个便是通往南洋的。
军队对通往国外的通路监守得都比较紧,尤其近来诸事不断,排查得更为严密。
沈铎坐船沿岸视察了一下驻扎的军队,便坐船返往码头。他摸了下军装的口袋,发现忘了带表,便扭头问秦芹:“什么时候了?”
“十点整。”秦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又望向前面漆黑的江面,“督军说薛小姐的船十点半进港,还来得及。”
沈铎转回头没有再说话。
流畅行进的船只忽而缓了一下速度,转了个弯后速度越来越慢,船头响起几个船员的议论声。
秦芹接收到沈铎的示意,提步去了前头查看,只见船员指着江面上议论纷纷,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怎么会忽然出现这种东西,太不吉利了……”
秦芹顺着江面一看,只见上面悠悠飘荡着一只棺材。
沈铎得知后,冷峻的脸上也浮现出困惑,叫人把棺材打捞过来后,看见前面还钉着两条足有二十来米长的铁链。
众人不禁猜测这棺材里葬着什么精怪猛鬼不成,居然还用铁链。
沈铎垂眼看了片刻,拿起一旁的军用望远镜朝着漆黑的江面上张望,开口吩咐:“调头,出闸。”
秦芹愣了一下,不敢耽搁吩咐了下去,回过头来也拿起望远镜察看,只有远处有些微闪烁的灯光,不禁有些奇怪。
“少帅可发现了异动?”
沈铎连着看了几次,只是摇头,表情之中也没有确定。
秦芹见状,只能安静地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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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江面寂静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