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众人都来问曾给平郡王诊脉的洪文和何元桥,十分渴求,“你们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啊!”
还能治脑子的?
洪文和何元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寻常药方呀。”
再说了,他们只是治身,又没治心,平郡王突然醒悟跟他们有啥关系?
“听说当日平郡王曾进宫请安,陛下跟他闭门聊了好久呢,”有个太医就说,“或许是被陛下点醒了也未可知。”
大家都点头,觉得这个说法明显更靠谱。
可次日一大早,平郡王府就送进来两大车东西,说是平郡王特意指名送给嘉真长公主和五皇子的谢礼,至于究竟谢什么,他没说。
而那被谢的两边也未退回,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只有这三者才知道的事情。
洪文跟大家一样,简直好奇死了!
正好又赶上腊月初一给嘉真长公主请平安脉,他顾不得许多,破天荒头一次主动请缨。
刚进长公主的宫门,就听里面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嘉真长公主的笑声低而脆,洪文一下就听出来了。
“公主,挂这儿好不好?”
“哎呀,颜色不大对付,我看还是放到里间好。”
“可里间不就看不着了吗?”
洪文进去时,几个宫女正对着一幅画叽叽喳喳议论着,而嘉真长公主则坐在暖炕上翻书,时不时插一句,气氛安逸极了。
宫人禀报太医到了,众人齐刷刷回头一瞧,青雁就笑了,“呦,说起来,小洪太医还是头一回过来给公主诊脉呢。”
说着,又去看嘉真长公主。
嘉真长公主似乎也愣了下,顺手就把看了一上午的书放下了。
“洪太医请坐。”
洪文行礼,“不敢。”
因在家中,嘉真长公主并未盛装打扮,只随意穿了套浅蓝色提花锦绣风景的棉袍,头上只有一支羊脂玉簪,如雪皓腕上笼了一对镂空梅花玉镯,很是清雅。
洪文忍不住又偷看一眼。
谁知这一下偏就让青雁瞧见了,她抿嘴儿一乐,叫底下的小宫女上茶果。
刚才头脑一热就抢这来了,可现在到了宫中洪文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又拘束起来。
这,这是人家姑娘家的闺房呀!
只是这么一想,脸上就热辣辣的。
嘉真长公主伸过手腕,洪文又想看又不敢看,倒把自己憋出满头大汗。
他忍不住唾弃起自己来。
身为医者,如此心神不定,真是该死!
就听上首一声轻笑,嘉真长公主语带笑意道:“小洪太医脸上怎么红了?可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