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休矣!
眼见嘉真长公主的裙角到了眼前,吕捕头抖若筛糠,以头凿地,“公主恕罪!”
嘉真长公主围着他转了半个圈儿,冷笑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威风,本宫也算开了眼界,往后你休要再提什么报效朝廷,效忠定国公府才是正经。”
她踩着绣鞋的脚步极轻,可吕捕头却觉得仿佛每一下都踩在自己身上,几乎支撑不住。
他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听了这诛心之语不断磕头,“卑职知错,公主饶命!卑职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啊!”
嘉真长公主的眼睛在薛凉和他身上溜了一圈,“你认错倒快,既如此,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不是要拿人么?就把罪魁祸首抓去衙门,自己也脱了官袍摘了乌纱听候发落!”
薛凉脱口而出,“公主,我祖父沙场征战……”
话音未落,嘉真长公主就对着侍卫一个眼神儿,立刻有人上去将他五花大绑,又堵了嘴拖走。
好蠢才,赫赫扬扬的定国公府竟沦落至此,一个死还不够,这是要拉着全家陪葬呢!
“父皇和皇兄尚且爱民如子,难道定国公府反而是个例外?满朝文武谁不有功,断然没有居功自傲磋磨百姓的道理。”嘉真长公主嗤笑道。
百姓们轰然叫好,极力赞叹皇帝和公主的美德。
嘉真长公主三下五除二将罪魁祸首发落了,打发刚才跟着洪文的侍卫回宫中传话,“你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报给皇兄,不得有误。”
又对百姓们道:“你们受惊了,且放心,皇兄必然会秉公处置。”
众人皆是感激涕零,先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山呼万岁,又叩谢长公主恩情。
嘉真长公主颔首示意,见那受伤的小孩儿一双肿眼泡正盯着自己看,便朝他笑了笑。
那孩子何曾见过如此高贵美丽的女郎?立刻羞红脸,又把脑袋往父亲怀里扎。
洪文见状大笑,“这小子。”
他给那父亲写了个方子,让去药铺抓药调成药膏子给小孩敷脸,这才起身对嘉真长公主道谢,“今日多亏公主。”
薛凉就是个疯子,万一刚才真闹起来,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受伤呢!
嘉真长公主看那小孩儿缩在父亲怀中还偷偷来瞧自己,也觉得有趣,学着洪文平时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又叫随从抓零钱给他买糖吃。
“你也不像不知道厉害的,”嘉真长公主却忽然收敛笑容,没好气道:“若我不来,你还真就自己往上冲不成?”
洪文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小声道:“那,那也不好放着不管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