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都死不了。
何其讽刺。
想死的死不了,不想死的,却永远留在了冰雪之中。
于是沈霁筠的心绪不定,周身剑气溢出四散,云竹峰首当其冲,险些倒塌。
外溢的剑气更是差点毁了大半个望山宗。
若不是望山宗主联合其他长老出手制止,恐怕望山宗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旁人的言辞或许有所夸张,但具体情况估计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林景行正想要回答谢小晚的问题,可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了。
由他来说这件事,好像不太合适。
谢小晚等了一会儿,见师徒两个都像是锯嘴葫芦一般,一个字都不说,这使得他更加疑惑,问道:“怎么了嘛?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
他的嗓音柔和,像是在撒娇一般。
在这般的语调下,没有人能拒绝他的要求。
沈霁筠垂下了眼皮,平淡地说:“没什么,只是我剑气失控,毁了周遭的一切而已。”
他并没有想要用这段过往博取同情的意思。
这段记忆,是他的魔障,连提起一下都能带来彻骨的疼痛,更别说是述之以口了。
再说了。
这是他应得的,是做错了事情,应该付出的代价。
沈霁筠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给带了过去。
谢小晚也只是有一点好奇,见沈霁筠不想提起,便不再问了。他转而提起了别的:“那个‘云竹君’该不会就在这里吧?”
林景行:“除了这里,应该也没别的地方了。”
谢小晚一想也是,朝着仙宫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大概是为了避免其他人发现异样,所以宫殿的四周并没有守卫把守,静悄悄的一片,唯有雪落的声响。
谢小晚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仙宫正门口,伸手一推,两扇大门向里推开,仙宫中的景象出现在了面前。
冷风呼啸,吹散了面前的雪花。
谢小晚眯眼看向了里处,发现宫殿中的摆设一如往昔,没有任何的变动。
他迈入其中,一股暖意从地上升腾了起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就连身上粘着的雪花都开始融化。
谢小晚拍了拍肩膀,抖落了雪花。
他踩上了地砖,一路往里走去。
道路两侧的幔帐落了下来,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谢小晚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幔帐上,绸布上的刺绣花纹精致秀气,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他注视了一会儿,抬手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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