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已经启动。
谢小晚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不过一眨眼间,眼前的怒目金刚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了另外一处房间中。
房间狭窄,一眼望去,不过方寸之地。
地上的石砖分为红青二色,按照一种奇怪而玄妙的规则排列,而在房间的正中央,竖着一个朱雀石柱。
朱雀振翅欲飞,身上羽毛分毫毕现,呼之欲出。
经历了刚才的景象,谢小晚生怕再次触动机关被传送到其他地方。他不敢乱动,就只能站在原地,远远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朱雀石柱。
浮雕上的金刚怒目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机关是脚下的石砖,而面前的朱雀石柱摆明了就是关键的钥匙。
怎么样才能在不触碰到机关的情况下,接近朱雀石柱?
谢小晚想要找到一条出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朗朗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谢小晚:“……”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滞,缓缓转过身去,对上了一张皎若明月的脸庞。
藏镜面色温润如玉,眉心一点朱砂痣,虽男生女相,可在淡淡佛光笼罩下,让人生不出亵-渎之意。
谢小晚再一看,没有见到妙音,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与藏镜两个人。
谢小晚:“……”
其实他也不是怕见到前任渡劫对象,就是嗯……不免有些尴尬。还好在面具的遮掩下,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藏镜道:“施主。”
谢小晚侧过头,敷衍地回了一句:“巧啊,佛子。”
藏镜一手搭在腹部,一手举在胸前,指尖的佛珠缓缓转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他目光中带着慈悲怜悯之意,看着面前的谢小晚,问:“施主,我们之间……是否认识?”
谢小晚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颊,在触碰到光滑细腻的陶瓷质地后,方才放下心来。
藏镜看着面前少年做出如此动作,低声道:“施主可否摘下面具,让贫僧一睹真容?”
谢小晚挑了挑眉,反问:“佛子为何口出此言?”他故意用一种轻慢、调笑的口吻,缓缓说道,“该不会是西漠修行清苦,佛子一入红尘,就搅乱了一池春水,忍不住春心萌动了吧?”
藏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有些僭越,便道了一声:“抱歉。”他顿了顿,“只是施主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谢小晚侧过了脸,只露出面具上的半张菩萨低眉,他懒懒地说:“佛子既已遁入空门,还有哪门子的故人?看来是佛子六根不净,红尘未断呀。”
藏镜也不解释,只垂眸看着佛珠一颗颗的转过。佛珠有菩提制成,上面的纹路犹如一樽樽佛像,在耳边庄严吟诵道——
无心无念,无痴无嗔;心若明镜,不然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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