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人面色不变,语气平平,听的人却心尖发颤目光乱瞟。
这不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天乙仿佛没有察觉到张泽的异常,接着往下说:“还有一种特殊的人,他们的身体会一直保持在年幼的时候,只需稍加乔装,很容易伪装成真正的孩童,利用自身外表放松他人警惕,从而获取情报。”
“侏儒症!”张泽脱口而出。
天乙对这个他本不该知道的词没有半点疑惑,点头赞同。
张泽大开眼界,叹道:“一直以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长见识归长见识,饭还是得吃,正事还是得做。
匆匆扒几口饭填饱肚子,他拆开谷清风送来的信,一目十行,眉头逐渐皱起,翻回去慢慢再读一遍,眉心彻底拧成一个疙瘩:“天乙,你也看看。”
天乙接过信。
信上的大意是,衡州前一段时间新发现了一座前朝旧墓,官府派人前去查探,发现这墓虽然已经被盗过一遍,但根据其中零零散散的线索,还是能够拼凑出,墓的主人是霄王朝的凌王爷。
他知道兵变之事败露,自己必死无疑,仓促之下将手中大半宝物钱财、兵器盔甲和传自师父蓬莱剑仙的诸多武功秘籍通通掩藏起来,制作藏宝图,并将图一分为二,其中一半交给了心腹手下,让他带着自己尚在襁褓的孩子出逃,另一半随他埋在墓中,等着后人来取。
可现在,官府的人翻遍整个墓穴,又向下掘地三尺都没找到那半块藏宝图。
结合发生的事情,谷清风推测,藏宝图应是落在了幽冥手中,这些恶人重出江湖跑去凌州,估计是想找出另一半的藏宝图,好叫百年前的宝藏重见天日。
天乙放下信,沉默地看向张泽。
张泽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几步,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
从说书人嘴里一夜之间穿遍大江南北的藏宝图故事开始,到古墓现世,再到幽冥出世,萧思被杀,一桩桩一件件,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一起,他们所有人都是提线木偶,被无形的手推上戏台,按照早就写好的台本登台表演。
一日找不到线头,就一日不得安生,他有预感,按照台本走下去,最后的结果恐怕没有多欢喜。
傅夜明说过,萧思并非幽冥所杀,那又会是谁干的?
凌州除了距离丐帮极近,还是有名的一大帮派青阳派所在。
七派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作为地头蛇不可能不知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是奇怪。
说起来,江湖门派如过江之卿不知凡几,可人们一说起江湖,嘴里冒出来的永远只有七大派,好像整个武林只有这么七个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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