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无奈地摇摇头,端了热水与她,边道:“能有什么呀?哪家的年少哥哥敢打我骂我说我笑我?普天下,凭是谁,都没有打我骂我说我笑我的份,我不打他骂他说他笑他便该念佛了!”
言罢,她微微昂起下巴,眉宇间是一派的骄矜模样。
这副样子的她,外人是鲜少见到的,娜仁乐呵呵地瞧着,忍不住道:“你这样子,倒真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滋味。”
“都是额娘您熏陶得好!”皎皎将帕子递给她,瞥了眼桌上的花,道:“今年的雨多,百合开得倒好。我见前头树上都开始冒果子,虽然又小又青,可也算见到些光了。”
娜仁听了便是一喜,当时便想要去看,却被皎皎与琼枝拦住了。
待过了几日去看时,那树上的果子已不是皎皎所言的又小又青,生出了人指头大小,也算是后发力向前冲。
初夏一阵阵的雨过去,便都是大晴好的天儿了。
京师的天气又热,众人晒着太阳,不免又想念起前段日子的天气来,当时觉着凉,如今到觉着是凉爽,一字之差,内里差别却大。
可惜天公之心素来不是人心能够操控了,阴晴圆缺的变化也不是人力所能够左右的。
或许有时候,生死、健康、命数……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吧。
六月,佟贵妃率先发动。
要知道,她的月份并不是这些有孕嫔妃中最长的,本来众人想着便是要发动也该是宜妃先发动,没成想竟是承乾宫先有了动静。
索性为宜妃接生的稳婆早已备下,就在皇城里住着,这会佟贵妃先发动,便把人征用了过来。
到底是贵妃之尊,她生产,众妃多少都要给个面子露个面点个卯。
她的胎像孕脉一贯瞒得紧,最初还是唐别卿为她安胎,不过后来她又把唐别卿换成了她娘家荐的一位,众人私下里琢磨着,八成是因为唐别卿与永寿宫走得近的缘故。
佟贵妃这人,虽然害人的时候多半有贼心没贼胆,但她一贯心思敏感易多想,自打有了身孕更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生怕这孩子有什么意外,自然不肯有半分疏忽。
故而即便明知唐别卿医术高超是为她安胎的不二人选,她还是将唐别卿换下。
康熙对此没说什么,只道:“随她吧。”听起来对佟贵妃这性子也有些无奈。
因新换上来的太医与佟贵妃身边的人口风都很紧,佟贵妃这一胎,众人也打探不到什么具体消息,只偶尔听说不太好,又有说胎像稳健的,也不知要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