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德妃娘娘放心,微臣等定竭尽全力!”太医颤颤巍巍地扬声答话,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汗,又道:“这就叫医女入内为娘娘施针,请娘娘配合。”
德妃面白如纸汗如雨下,与贴身宫女如意目光交错间见她不停向正殿的方向挤眉弄眼,便明了,只道:“传她进来!”
德妃早产也不知是怎样个结果,佟贵妃宫里的乱官司便暂且无人关心,后到的佛拉娜与贤妃见她面色阴沉得厉害,还以为她是怕自己担上责任,便宽慰道:“德妃这一胎本来便不稳,摔了一跤,动了胎气也是有的,贵妃不要太过忧心了。”
“多谢。”佟贵妃强扯了扯嘴角,娜仁四下里看看,问:“钮祜禄贵妃与僖嫔怎么没来?”
旁人也罢,她们可都在东六宫住,真算起来,早该来了。
却无人回答她这个疑惑,未过一时,钮祜禄贵妃姗姗而来,一入正殿便先告罪:“是妾来迟了。本在玄穹宝殿诵经祈福,身边人不敢叨扰,出来了才知道这事。”
“这有什么,也不是什么罪过。”娜仁安抚她道:“平身,坐下吧。僖嫔迟迟未至,也不知你看到她没有。”
钮祜禄贵妃道:“倒是匆匆碰了一面,僖嫔面色不大好,许是遇了暑气,叫我替她告罪。”
“罢了,有什么告罪告罪的。”娜仁道:“不过德妃这一胎会早产着实是我没想到的,也不知几时能有个着落。”
偏殿里不断传出女子声嘶力竭的痛哭,贤妃柳眉微蹙,低声嘟囔:“都生过两个的人了,还不知道如何省力。皇上又不在这,哭给谁听呢。”
佛拉娜嗔怪地飞了她一眼,娜仁斜睨过去,示意她不要胡言。
贤妃于是噤声,只垂头默然喝茶。
宜妃来得倒是很快,足可见消息之灵通,一入宫门便左顾右盼,明显是为了看热闹来的。
娜仁不由在心中咂舌感慨德妃的人缘,不过也实属正常——宜妃姑且算在佟贵妃一系,从一开始就看德妃不顺眼,后来德妃佟贵妃反目,她们更是针尖对麦芒,二人宠眷相当,都有儿子,宜妃家世还要高于德妃,手腕虽比不上德妃,架不住有第二个脑袋当外援,这些年也没被德妃踩下去;贤妃纯粹是看热闹的,与德妃偶尔有些小碰撞是常事,算不上结仇,但她仿佛与德妃八字相冲,对外人还能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对德妃就不大有耐心了。
娜仁私下里揣摩着,估计是因为德妃几次三番拿四阿哥做筏子难为佟贵妃。大阿哥幼年也曾未养在贤妃身边,贤妃牵肠挂肚,又由己及人,一开始怜悯德妃,后来也更看不惯德妃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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