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娜仁面带尴尬地重重咳了两声,见那两名宫女满面惊慌地跪下求饶,眉头微蹙,命:“乱讲宫妃是非,来人啊,都给本宫送去慎刑司服役!”
她一甩袖,眉目冷冷厉声吩咐,众人少见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俱是惊惧交加,冬葵连忙应声,那二人不吓得不断告饶请慧妃息怒,娜仁却没有回转心意。
清梨踌躇半刻,上前对娜仁道:“你这气生得好没道理,不过是叫人说了几句罢了,你那还叫轻的呢——”
“我并非因我被她们嚼舌根子而生气。”娜仁平复着怒气,冷哼道:“我是气她们嘴里不干不净乱讲是非!今日打入慎刑司是轻的,若是老祖宗当面,单凭你们嘴里不干不净地挂着帝后,拉出了剐了都不为过!”
她徐徐环视四周,冷声道:“都给我记着,妄议后妃,这就是你们的结果!”
那日赏雪,弄了一番怒气之后,又在御花园的轩阁中玩了半日,不出所望,娜仁第二日果然‘病’了。
当然这并不是她主观上的病,而是为了符合人设,太医院向帝后给她报了病,开了驱寒温补的汤药,与她喝了两剂,余下都喂给屋子里那一盆万年青了。
近半年内,娜仁屋里的万年青消耗格外得大。
她病了,宫中的嫔妃们都来看过,皇后带的礼物最为丰厚,慰问一番后离去,并未多停留。
佛拉娜与清梨多坐了一会儿,对娜仁的病略感愧疚。
彼时娜仁正靠在床头翻新进的话本子,里头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男主人公与十年如一日痴情贤惠的女主人公让她憋了一肚子火气,见有人来了,把话本子往旁边一撂,招呼道:“快进来,皇后上午过来,刚走没一会儿,你们就来了。”
“就是怕与别人撞上,我们才来得晚,也是与马佳姐姐约好了的。”清梨握一握她的手,道:“屋子里好浓的药气,也该寻些香薰出来,熏熏屋子。”
“皇上倒是让花房送了一盆腊梅来,回头摆上,省了香薰了,冬日里点香火气重,香熏球倒是有,这要味太浓,不当什么。”娜仁含笑道。
见她手往床头去,清梨忙端起茶碗试试温度递给她,面带愧疚地道:“都怪我,昨儿个非说要去赏雪,不然哪至于犯了寒症。”
“也是我的不是。”佛拉娜叹着气,自袖中取出一个鹅黄绣卐字不到头的锦囊与琼枝,道:“这是从宝华殿的法师那里求来的平安符,人说用碎瓦片子压在门檐上,消病去灾,无论准与不准,三日后佛前连着锦囊烧了,与香炉灰一勺,一共埋在房前树下。”
琼枝瞧着眼熟,娜仁也笑了:“这东西我这儿都烧了多少个,但凡一个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