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板根去了医院,雪平也在。梁母坚持着要回家调养,板根瞧着她病情大有好转便同意了,雪平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照办。
断黑时分,忙了一天的雪平早回去了,板根两夫妇吃过饭,坐在院子里纳凉。
“不知这个时候诗瑶吃晚饭没?”板根摇着蒲扇陷入了沉思。
“看你说的,张家人对诗瑶再不好,总有口饭给她吃吧,只怕要做的事情太多,顾不上罢了。”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雪平伢子真好,为了诗瑶的事跑前跑后,今天还来看我,接我回来。”
“有件事情,我说给你听只怕你不信。”
“你先说。”
“在医院里趁着你上厕所的时候,雪平突然问我昨晚是不是雪峰送我回家的,有没有跟我说起过什么。”
“这是关心你,你还不领情。”
“我当然领情,只是他这样一问,我不得不多想,算了,你也不懂。”虽是深夜,但屋内仍闷热难耐,板根从堂屋里搬了竹床到地坪睡觉。
“你身体也不好,还是去里面睡,小心着凉拉肚子。”梁母用扇子柄敲敲他。
板根翻了个身,背对着梁母,渐渐睡去。
又过了几日,张夫人刚下了葬,诗瑶顾不上休息,跟着管家翻看人情薄,拆灵堂扎纸房子轿子,烧串钱。
午饭还没进嘴,就有阴月镇的熟人登门,说是板根夫妇快不行了。
诗瑶端起的碗筷掉到地上,她哪里肯信:“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才几天光景?”
“梁家妹子,你赶紧回家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
看来人言辞诚恳,也明白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乱开玩笑,一时之间,神慌意乱,丢了魂似的往外跑。
管家叫住他:“我让俊伢子开车送你去,比你走路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