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开始,事情的发展就不再在知予的掌握之中了。
或许应该说,一切从未被她握于掌中过。
森于菟并不是个能轻易掌控的男人,知予对自己的兄长的可怕从未有半点小觑,可直至自投罗网,她才能更深切的体会到这万众瞩目的天才的恐怖之处。
上天赋予的才能,或许是区分一个人的最鲜明的特征。
假如说知予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一个人的杀人鬼的话,那森于菟毫无疑问,是能如呼吸一般简单的就杀死成百上千个人的怪物。
不是依靠异能力,也并非是拥有什么怪物的血统,他毫无疑问是个纯粹的人类——却凭借着那双解刨过无数尸体的双手,塑造出了本不存在于此世的怪物。
知予看不太懂森于菟主持的实验室里进行的病毒之类的研究,却能一眼认出,那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肢体拼凑出的活体,是怎样的奇迹。
死者苏生,人造生命,这本来应当是神的领域。
倘若仅此而已,对着兄长的成就知总是会与有荣焉的为之骄傲。
可当她敬爱的兄长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颊,躬身用那双深邃如冰川的眸子凝望着她,像是平常考较她功课一样饶有趣味的询问她时,那一瞬间,从未害怕过什么的知予初次体会到了何为毛骨悚然。
“你不好奇吗,杏奴?”
他问:“为什么在你面前,那些野犬就如此乖顺?”
好像看见了在荒原中盛放的珍奇花朵一样,他柔和了一向冰冷的眉眼,充满怜爱意味的的轻轻拍着妹妹的脊背,将她送上了自己的解刨台。
他毫无疑问,比妹妹对自己的敬爱来说更加的爱着自己的幼妹。
正因为这份毋庸置疑的珍爱,他才不会伤害她。
却也正是因为这份爱意,他才愈发的想要探究清楚她的谜题,愈发的想要将她握在掌中。
如此虔诚,如此扭曲,如此沉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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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传的忧郁,这是岛崎藤村在形容自己和侄女的乱伦关系时使用的说法,我觉得很赞。
爸爸其实真的很疼知予了,但是还是有对比就有差距。
众所周知,森鸥外最疼爱的是森茉莉,森茉莉最爱的男人是森鸥外……所以这篇文不会有知予和爸爸的父女!因为姐姐和爸爸太亲了不能当电灯泡的。
茉莉只要有爸爸就好,但是其实和哥哥和妹妹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这两人这么浪多亏有她在帮忙瞒着啊!
在明治时代,这种乱伦的恋情其实意外的很流行……好比岛崎藤村和自己侄女在一起了,侄女的父亲(就是他哥)知道了还帮他们隐瞒。好比文野里也登场过的谷崎润一郎,据说直美是以他妻子的妹妹为原型的……
这是罪孽,是浪漫,是不可控制的爱。
其实摆在现实里怪病态的,但是放在小说里还是……我能行!我可以!我好了!
哥哥的人设已经变成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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