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法应该是洗胃,景乐自顾自的猜想到,并示意继续说下去。
“我再细细查看,却发现口中的毒性远远少于鼻子里的!”
“鼻子里的!!意思是死者中的毒更可能是吸入而非口服?!”
“正是。”
“但毒发之时所在之地并不是密闭空间,除非近距离大量吸入,不然如何可能这样中毒?”
“姑娘分析所言甚是,此便是小生需问姑娘的事情。听说斟茶时,姑娘在死者面前停留片刻,且斟茶时有茶水热气加速蒸发,若姑娘将少量毒药藏在手中、袖中,斟茶时离死者鼻子距离甚近,倒有可能。故还望姑娘允小生查看。”说完便示意景乐将手臂伸出。
景乐听到把自己直接带入嫌疑人的推断,有些不悦,“我确实没有,何况若毒药真在身上早就偷偷清理掉了,凶手能想出当着众人让死者吸入致死的法子,恐怕没这么傻。”说完看一眼一旁注视这一切的景容,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如携带过毒药,定会留下残余。携带与否,小生一查便知。”
景乐看景容毫无反应,一句言语也没有,想起当时赵夫人指认自己时,他不解的眼神,心中极为失落与呕气。收回目光,不再瞧他,当下伸出手臂给皇甫永宁查看。
皇甫永宁走到离与手臂稍近的位置,稍微躬下腰,轻微嗅了一下,顿一顿又站起身来,轻声道一句;“姑娘,冒犯了。”
突然一阵清冷的气息洒在自己周围,鼻中隐隐传来中药的微苦气味。景乐一时微楞,反应过来时男子已退开,并向景容说到:“令妹手上、袖中、包括衣服可基本排除携带过毒药的可能”。
“辛苦先生了,请先生请回,有其他疑问小可再登门拜访。”说罢相互拱手,皇甫永宁离开。
屋内又只剩了景容景乐二人,赵家的人守在院外。
景乐因刚刚与其他男子的突然亲近还微微脸红,又因景容的冷漠不愿主动说话。
“委屈了?”
“啊?”景乐被这莫名的问题问的有些懵。
“他只是查看你是否有携带毒药的可能,怎么这样害羞。”景容轻笑两声。
景乐恼羞成怒道:“我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他已检查完了你还有何疑问,请尽管开口,景乐一定配合”。
景容不答,只叹一口气:“原来真是委屈了”。
“你胡说!谁委屈了?检查出来我送的茶水有毒,即使收押我也有道理,我还要感谢兄长,只是让我被关在自己家。”
“既知其中道理,为何还要生气委屈?”
“我”景乐不说话了,景容其实说的对,她明白其中道理,她都懂,她也不想显得如此胡闹。
“过来。”
景乐茫然抬头,看着景容,他仍是一副冷淡模样,话语却不容置喙。
景乐慢慢向他身边挪动,走到约一米处停下,不解地望着他。
突然腰间一阵温热,脸贴近了胸膛,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男子气息充盈到脑子里,脑袋也被一只手掌缓缓抚着,整个人都落在他的怀抱里。
“可以委屈。”
“啊?”
“可以委屈,没有做错却被人误会,当然可以觉得委屈。”
“嗯”景乐眼框有些微热,心里微酸中又泛着甜,只觉得在这个怀抱里好幸福。
“我知道父亲作为刑部尚书,更要秉公办案,面对事件更要客观公正。我也知道让我待在此处,更是为了消除我的嫌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
“嗯,我相信你。你说自己的问题再困难也不该让别人为自己承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景乐是个好孩子。”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景乐有些飘飘然了,撅了撅嘴,问道:“那赵夫人指责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以为,我以为你也觉得是我下的毒呢。”
景容松开景乐,搭着她的肩说道:“前日,我问你亲事准备如何,你却呛嘴一番走人,此后两日又故意躲着我。之前你也说此事会自己面对,当赵夫人指责你时,我便认为你其实对这门亲事极为厌恶,错以为这便是你的面对方式。可是你又说绝不会让别人为自己承担问题时我就明白,绝不会是你。可外人面前,帮理不帮亲才是消除嫌疑的最好方式,父亲作为刑部尚书,更不能徇私,故而一直冷着你。”
景乐反倒对景容的坦诚一时无措。
“如何,我解释清楚了?那你能否也如实告诉我,为何我提婚事你的反应如此之大,为何此后的一两天故意躲着我?” 说完,坦然又无法回避的目光落在景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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