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想母亲,心疼母亲遇人不淑,上辈子母亲被人陷害,染上了瘟疫,又会被苏府逼着自尽,苏小乔永远也无法忘记母亲将自己吊死在床榻上的样子。
卫如意使劲给苏小乔眨眼,示意她情况不妙。
苏小乔让自己镇定,来日方长,她和母亲这辈子一定会安然顺遂,先解决了眼下的事再说。
她重新梳洗了一番,面容精致娇媚,无半点风寒病态。小小年纪,但那双清澈的墨玉眼却是隐露出一股锋芒和锐利。
苏北彦坐在家主的位置上,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柔弱无依的柳氏母女二人,对苏小乔厉声喝道:“混账东西!你今日又去哪儿惹事去了?!一个姑娘家就该有姑娘家的样子,你看看你的如月表姐,再看看你!为父已经听说你今日在外面做的事了,骁王殿下遇险与你何干?你一个女子,岂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
苏北彦是武将,声线极为洪亮,这声音传出了堂屋,让外面的下人听的一清二楚。
苏小乔内心冷笑,今日她救骁王,即便是外面的百姓,也都不曾说她半句,她自己的父亲倒是急不可待的想惩戒她了。
担心她的名誉是假,唯恐被太子一党嫉恨才是真的吧。她的这位父亲大概不会猜到,这日后真正问鼎之人,会是她今日所救的萧靖庭。
苏小乔站在堂屋正中央,看了看她的母亲,又扫了一眼柳氏母女。
她道:“什么是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女儿作为苏家嫡长女,自问不曾理亏,更是不必学那些普通女子擅长的针黹女红。苏家女子可是先/祖/皇/帝特意下旨册封的女巾帼!再者,女儿今日出门,恰好看见骁王爷的马疯了,女儿出手相救有何不可?习武者难道不正是应该锄强扶弱么?女儿救人也错了?”
苏小乔话锋一转,没有给苏北彦反驳的机会,又道:“我苏家的人手中拿的就应该是保家卫国的刀和剑,而不是绣花针!江表姐文弱淑女,因为她不是苏家人啊。”
“你!”苏北彦噎住,看着气焰嚣张的女儿,他竟然半句也反驳不出来。
此刻又看了看江如月那可怜的眼神,苏北彦心里不是滋味,若非是当初……如月又岂会在金陵江家生活这么多年。
江如月气的攥紧了拳头。名分和姓氏,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自从知道自己并非是江家女儿,而是侯爷之女,她就一直心中愤愤不平。
倘若当初侯爷娶的人是自己的母亲,那苏家如今的嫡长女,就应该是她!而不是苏小乔!
凭什么?!
凭什么本就应该是属于她的东西,却是被苏小乔夺走了?!她当然不服!
江家的父亲死了,母亲带着她和弟弟投奔侯府,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江如月小声抽泣,一脸憔悴苍白,说话时,那把小嗓子仿佛是备受摧残过,无一处不可怜,“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样跟侯爷舅舅说话,舅舅毕竟是长辈……”
“你放肆!”苏小乔打住了江如月的话,“侯府嫡长女说话,有你这个表姑娘插话的份么?怎么?柳表姑没有教过你何为礼义廉耻、三纲五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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