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君忙命管事去设了酒馈,皇上既然来了,总不能连顿饭都不给他吃,他到底也是从赵家出去的孩子。
席间,赵凌让人端上了一壶五十年的老花雕过来,赵宁发现,这顿酒馈上所用的碗筷统统换上了银制的。
但一屋子的人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家宴时,赵宁今个儿晚上食欲大增,还是头一次添了两碗米饭,赵慎多看了她几眼,倒也没说什么。
饭过三巡,皇嗣一事又被拿出来说事,自然了,这是事关皇家,赵家并没有直言,只是委婉的说了一句。帝后二人离开赵家时,赵家赠了不少“滋补”良药,似乎都是给男子服用。
赵宁察觉到她四哥的脸色不甚好看。
赵宁很不想让她四哥服用这些药材,要知道,如今这样她已经吃不消,每天都是斗智斗勇度过,能逃一次是一次。
赵慎今日所穿的也是常服。
赵宁已经太久没有看到他穿着常服的样子,以前觉着素白色是四哥的专属,但玄色却让他看上去更添稳重。
赵慎斜睨了赵宁一眼,突然没来由的冷声了一句,“朕若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不回宫了?”
是的,这的确是她的计划。
赵宁违心道:“怎会呢?我可不放心让四哥一个人留在宫里,谁晓得哪家大人又想尽法子给四哥塞女儿。”
这话取悦了赵慎,他低低一笑,“你明白就好,想靠近朕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你最好时时刻刻盯着朕。”
哼!
又来这一套!
赵宁:“......四哥,我为何还是怀不上?当初我那么想给你生孩子,也总是怀不上,后来才知你给我下了避子药。”
赵宁意有所指,那辈子全天下都以为他们是兄妹,赵宁也一直以为堂堂晋侯不愿意让她生孩子仅仅是因为顾及天下人的唾弃。
可而来她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她其实并不怨恨他,她真正恨的是那个尔虞我诈的世道。
若是没有他阿兄,她怕是早就消散在茫茫人世间,根本不会有机会体会瞬息消失的春秋。
眼下,她又开始起疑了,究竟是她不能生育,还是四哥又在暗中捣鬼?
赵慎岂会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他从袖中取出红绸丝带,话中带着不可掩饰的戏谑,“我们宁宝儿到底想怎么生?”
赵宁:“.......”
一回宫,赵慎就将赵宁的眼睛就蒙上了,她的四哥继续兢兢业业的教她“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