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原本是想帮着赵翼继续找证据,但她突然心生一计,道:“十九年前的案子,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当年是刘不渊你提供了王家卖国求荣的书信证据,而那书信正是蒙古王子亲手所写,是么?”
“鞑子觊觎我天.朝国土已久,鞑子会汉文也不足为奇。那我便好奇了,刘不渊,你是如何知道与王大人互通书信的人一定是蒙古王子?你见到此人的字迹?还是你有意栽赃?”
公孙月说话很直接,也直击要点。
赵翼十几岁起即可独当一面,但此刻站在公孙月的身侧,他未置一词,将掌控权统统放在了公孙月手上,她的一言一行都让他为之痴迷留恋。
即便是此刻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模样,他也甚是喜欢。
刘不渊不愿开口,公孙月打了一个响指,让护院提了一桶冰水过来给他醒醒神。
公孙月为人不坏,但她可没有什么怜悯苍生的慈善心,在她眼中,恶人就是该死的,没有值不值得原谅这回事。
公孙月又道:“刘不渊,实话告诉你,你如今是必死不可了。一来你若是被人救走了,还会有人会杀你。二来你若是对赵家没有任何利用之处,你照样会死。别自作聪明以为闭口不言,就会安然无事。”
刘不渊看着面前年轻的一男一女,愤恨之意无以复加,奈何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刘不渊这辈子是真的走到头了。
这时,公孙月又打碎了他仅有的一点盼头,她笑了笑,声线清媚,但在这样寂寥的深夜,却又像来自地府催魂的无常,让人不寒而栗,她有多美,此刻在刘不渊眼中就有多恐怖。
“呵呵呵.....你原本是想南下金陵,从此改名换姓?我告诉你吧,你那几个连夜离京的小妾,还有你的儿孙已经被我困住了,届时是将人卖入青.楼,还是教坊司,又或者还有一线生机?结果全凭你一念之间了。”
赵翼也在办这件事,他此前派人去截了刘家的家眷,却被人捷足先登了,赵翼原先以为是暗杀刘不渊的人所为,没想到是公孙月干的。
赵翼心头一暖,他惊讶的发现,他已经不止心悦公孙月那么简单了,或许还有一丝丝的敬畏。赵翼当着众人的面握住了公孙月的手。
护院:“...........”
刘不渊终于肯开口说话,声音已经不可忽视的颤抖着,“好......我输了,我彻底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蒙古王子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鞑子凶残,但极有血性,这也是为何赵慎没有将他弄死,而是将他押到了刘不渊这边的缘故。
即便是杀了这人,他也不会说什么,既然如何,不如让刘不渊开口。
赵翼回头吩咐了护院,让他将刘不渊所言一字一句记了下来。
刘不渊的嗓音悠长无力,像一个等待死亡的人,“没错,当初我提供书信的确是有人伪造,但我并不知是谁所为。至于王大人的笔迹,是他当年的学生罗新建,也就是如今户部侍郎罗大人偷偷临摹出来的。”
“还有蒙古王子的笔迹,就是他本人所写。当年有人联手鞑子,诬陷了王家。”
刘不渊所说的一切,与赵翼等人的猜测几乎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