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十月桂花飘香的日子里,赵家已经开始准备大婚事宜了。
因着婚事定的仓促,三礼六聘便没有全全按着规矩来,不过赵家世子爷娶妻,排场肯定差不了,即便赵凌不在府上,赵夔的婚事也办的滴水不漏,妥妥贴贴。
京城初雪将至之前,赵翼与良哥儿陪着赵夔前去怀柔接亲,这一路上良哥儿一直在絮絮叨叨。
“二哥,你与公孙姐姐,究竟谁更厉害?”
“公孙姐姐可通天彻地,布阵行兵,听说她家祖上可追溯到白起大将军一脉。二哥,你与公孙姐姐究竟谁上?谁下?”
赵翼今日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袍,显得面容矜贵清雅。闻此言,他俊美白皙的脸庞倏然之间染上一层红晕,他一个侧目,不甚善意的瞪了一眼良哥儿,“小六,你浑说什么?谁教你这些的?”
良哥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人教我,我就瞧着公孙姐姐估计在二哥之上。二哥你也别生气,毕竟公孙姐姐并非寻常女子,就连我三姐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寒风卷来一阵狂笑,身着吉服的赵夔已经笑的人仰马翻,他回过头,对着一脸无辜的良哥儿道:“小六儿,你二哥脸皮薄,不甘心在下,你下回莫要这么说了,你二哥肯定是在上的。”
良哥儿最为敬重的人就是他二哥了,二哥为人高风亮节,襟怀坦白,怀瑾握瑜,怎会真的如此纠结谁上谁下呢?
为人君子应当谦虚的嘛!
又何必非要跟一个女子争高下,良哥儿觉着即便是输给了公孙姐姐,那也是无伤大雅的事。
良哥儿思量一番,他满怀诚意道:“二哥,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这是圣人之言。公孙姐姐的确天资过人,即便在她之下,二哥在我心目中也是备受敬重的。”
赵翼迎着寒风长叹了一口气,若非他一颗仁慈之心,怕是已将小六惩戒一番,遂踢着马腹,朝着怀柔的方向疾驰而去。
良哥儿驱着他的小良驹赶上了赵夔,带着满腔的求知.欲,问道:“大哥,二哥他这是怎的了?我实在捉摸不透。”
赵夔看着了一眼依旧稚气未脱的良哥儿,昧着良心道:“小六儿啊,你二哥他……这是……哈哈哈!”
回答良哥儿的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郎笑之声。
长嫂进门当日,大同寄回了一箱子贺礼,其中有一半都是给赵宁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书信。
赵宁担心四哥在信上浑说些什么,万一让大哥二哥知晓了,她该如何解释?
赵宁遂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屏退了春竹和夏雪,这才将书信打开。
四哥走了大半年了,这还是头一次给她寄信笺,赵宁不敢扰了四哥的大事,这大半年来一直憋着相思,不曾主动寄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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