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的!
赵宁连连摇头,此刻还挺庆幸自己是个结巴,用不着拍‘龙屁’了。
赵慎也不逼她,她嘴上明不明白无所谓,她心里明白就行,他又道:“拿回去,好生临摹,你入宫之前,将临摹好的字画拿来给我看。”
赵宁每日还需要去西席那里,课业不算少,赵慎这不亚于给她增加了不少负担。
可四哥已经发话了,未来帝王的字画,她当然得一板一眼的临摹,半点马虎不得。那必须是得带着万分崇高的敬意去做这件事。
这字画留着,将来保不成还能值不少钱。
赵宁不厚道的想着。
她抱着字画,再次顺从的点了点头,表现的无比之怂。
她知道赵慎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彼时,无论是对朝中臣子,还是邦交之国,年轻的帝王皆以强劲的手段,征服了一切原先违背过他的人。
在他身边呆了那么多年,赵宁见的太多了,所以她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赵慎真的会将她当作五妹,而去展开宽大的胸襟,去包容她的一切。
他现在羽翼未成,还是个没有张开獠牙的雄狮,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狮崽儿。
即便是如今,他藏拙的如此之深,赵宁依然能够感受到他隐约露出的野心与霸者之气。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赵慎每日都是在桃园吟诗作画。
“汤药都按时喝了?”赵慎抬眸,淡淡问了一句。
撒谎对赵宁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在赵慎面前撒谎,她却是畏手畏脚,总觉着一眼就能被他看穿了。
她点头,手里抱着字画,视线有意从赵慎脸上移开,落在了白纸上的那只红梅上。
“遮莫江头柳色遮,日浓莺睡一枝斜。”
她脑中莫名奇怪的又冒出一句诗句,而且还有赵慎的一袭素锦白袍的背影。彷佛他正站在一株红梅下,那妖冶邪魅的画面竟无半分不和谐之处。
这是怎的回事?
四哥近日时常在她脑子里飘荡,有一次还梦见过他,那是他初登地位的时候,也不知因何,年轻的帝王吃了半年的素。
后来,帝王寻了一位渡海而来的大师,自那之后,帝王又好像换了一个人,时常会品茗赏花,不过孤漠的日子还是占了多数。
“汤药可觉着苦?”赵慎又问。
赵宁继续点头。
赵慎见小姑娘神情极为安静的看着手中字画,他也不揭穿她那点小事,却道:“四哥不会害你,不按我说的做,你日后可能会一直当个小结巴了。”这话已经算是在警告了。
赵宁眸色一沉,脸上五官都恨不能皱到一块了。
她又点头,表示心中明了,且对四哥那是绝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