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上辈子母亲从嫡妻轮为妾室,而又死的凄楚,她心目中便没有这个父亲了,更何况,还有良哥儿的那笔账!
侯爷父亲虽然不是她亲生的,确实真心待她和良哥儿的。
赵宁不是愚钝之人,她虽没读过多少圣贤书,但也知道她都已经彻底改姓了,如今就是赵家人。而且没记错的话,她和良哥儿的名字根本就没入过肖家的家谱。
想当初,肖家或许就没有打算留下她!
侯府的婆子丫鬟认出了肖程,这些人既然能近身伺候主子,多半都是精明人。
春竹道:“姑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赵宁留了一个心眼,春竹当初是肖府的人,但似乎对她,以及侯府才更加忠心。
这就更奇怪了。
肖程上前几步,看着赵宁的眼神,有种怒其不争之意,这丫头好歹也是他的骨血,却是认了旁人做父亲,跟她那个母亲一个德行,贪图富贵。
“宁姐儿!为父有话对你说!”肖程语气不善,拿出了作为一个父亲的高高在上,且不可违抗的架势。
他也有阵子没有好好教.导女儿了,她在侯府过的再好,那里也不是她的家!
自欺欺人者,多半都是自负。
肖程以为他在女儿心目中依旧占据了不可取代的份量。
赵宁对肖家没有什么好感,不论是肖老太太,周氏,还是大房诸人,都是利益为上,为了仕途钱财,可以出卖一切,那里龌.龊.肮.脏,卑.鄙.不.堪,看到肖家人,赵宁只会想起满目疮痍的前尘往事。
她不喜,很不喜。
但见肖程面色不善,赵宁又想起了侯爷父亲的和善,与三位继兄的庇佑。
她承认自己不想再次‘认祖归宗’。
“有事么?”赵宁问了一句,‘父亲’二字已经喊不出口,那些年受了多少苦和怨,如今便有多漠然。
赵宁这段日子身子骨长高了不少,肤色细润,整个人灵气动人。如今年纪还小,却已经与她母亲一样,眉目如画,如花似玉。比前阵子水灵了不少,一身绫罗勾花的纱裙,发髻上插着成色极佳的鎏金镶崔玉的首饰,贵气难掩。
肖程一阵恍惚,怎的觉得女儿有些高不可攀了?
他脸色愈加阴沉,女儿再怎么好看,吃的穿的,也都是那个男人给的,肖程心里十分不痛快,他在想王氏肯定也被这一派荣华给迷的七荤八素了吧!
是不是早就将他抛之九霄云外去了?!
思及此,肖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王氏被定北侯的权势迷惑了,但赵宁不可以!她当时就应当劝说王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