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嗯了一声,表情极淡,看得出来她近日过的并不如意。
赵慎从广袖中取出一张承德钱庄的银票,道:“这是家父让我送过来了,以表谢意。”
王氏已经从赵凌那边得了一块玉佩,她将来保不成有大事去求他,怎能又收银子呢?王氏回绝了好意。
赵慎没有离开,他往前走了一步,长臂一伸抓住了肖宁的手。他的手修长白皙,但手心生了薄茧,蹭在手背上痒痒的。
他靠近时,那眼底依旧如深潭之水,无波无痕,却是将肖宁吓得不轻。
肖宁大惊,旁人不知,但她却很清楚这双手日后会沾上多少人的鲜血,她小身板一颤,那是发自本能的惊恐,但未及她做出任何反应,赵慎已经松开了她,而她手里却留下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留有一股淡淡的,不甚明显的清香,有点像薄荷。
这笔银子对王氏母子三人而言可谓是‘雪中送炭’。
王家也没法安心住下,王氏得趁早自谋出路,这银子来得太过及时。
但王氏本还打算回绝一番,赵慎已经转身离开,他一身白色锦袍,腰上挂了墨玉,方才的一句话如冰玉相击,怎一个翩翩少年了得。改如何来形容这样一个人呢?恐怕‘玉’字最为合适。
肖宁:“......”
赵翼和赵慎很快就带着定北侯离开了,王家这边的风波也暂时压了下去。王氏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便外人如何说她,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
半月后,处暑的热浪一层接着一层的席卷京城。
与此同时也搅得赵凌内心不安。
赵凌康复后便入宫述职,官银原封未动的入了国库,皇帝自当满意,又嘉赏了定北侯府良田数亩。
赵凌在府上修养这阵子不由得会想起了那个小妇人,几日犹豫之后,终派人彻底打听了肖家的事。
故此,他知道了王氏和肖程二人之间的这段曲折恩怨。
周家人是什么货色,赵凌也是一清二楚,以那小妇人的秉性也难怪未到两月就从肖家离开了。
离开的好啊!他窃喜着。
想当年赵凌也是一个白面书生的模样,扛起侯府的担子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诗书了,此刻却很想吟诗。
此方说:“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赵凌倚着廊柱,随手掐了一朵开的正艳的月季在手上。那娇艳的花色,扑鼻的幽香,无时不刻都让他睹物思人。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赵凌一身常服宽松随意,盯着手中花儿看了半晌,考虑着是否心悦那小妇人了。
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