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侯府虽势大,但兵马驻扎在边陲,远水救不了近火。萧翼的‘死’虽被封锁,但事实上,若无他本人和他身上的禁军腰牌,半个皇城的武力也不会听从安王的指挥。
所以说,朱明礼暂时站了上风。
“哈哈哈,简直可笑至极,十一叔是打算搬出几个即将告老还乡的老臣,就想从朕的手中夺位?哈哈哈。”朱明礼狂笑,已经有些得意忘形。
任谁穿上了龙袍都不会再成为一个普通人。
“来人!将这几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朱明礼高喝,俨然早就熟练了如何当一个皇帝。
才刚登基,却是气势宏大。
安王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是个粗人,先礼后兵只是听从了谋士的建议。
安王被人重重包围,他一个亲王携带兵器来奉天殿外本就是死罪。只要他一死,这世上再无人和自己争了。朱明礼有了这个认知,他高高抬手,做出了一个绝杀的手势。
崔洛一直恍恍惚惚,脚步虚浮,她感觉眼前的世界在晃动。她摸了摸怀里的腰牌,那是萧翼临走之前放在她身上的。
继兄啊,你霸道了几辈子,但还是为她考虑最多的一个人。
手腕一紧,崔洛被人拉到一侧,她眨了眨眼,模模糊糊看见汪直着一身绯红色锦衣,正对她憨笑,“小白,你先跟我过来。”他像是在讨好。
崔洛的手冰的吓人,都不像是个活人了。
汪直现在有点怕她,在人群纷乱之中,拉着她一路离开了奉天台。
崔洛诧异了,怎么朱明礼的人也不阻挡?
但旋即她又意识到了什么.......
“小白,欧阳卿被顾长青杀了,你现在处境危险,听我的话,你现在就离开皇宫,待大局一定,我再去接你。”汪直摸了摸崔洛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啧道:“哎呀,怎的烫成这样?”
崔洛眼下有点后知后觉,反应也有点迟钝。
欧阳卿被顾长青杀了?
他还是找到了欧阳卿.......他是想一步步逼死她么?!
崔洛脑中嗡鸣,站在烈日之下,眼前是混沌与迷茫,像是步入了一片无法自拔的藻泽幽地,她含糊问:“汪直,安王怎么想着今日行动?不是说等到朱明礼祭天那日么?”
汪直已经察觉到崔洛不对劲,说话时眼眸里已经没有焦距,她在死撑着。
汪直心疼又自责,他不得/分/身,否则也不会让顾长青夜袭崔府,看把他家小白给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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