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方才在假山后面看到了崔洛一眼,真要是她告密的话,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号。所有的嫌疑都在裴子信身上,胡勇上前了一步,高大的个头高过崔洛很多,他靠得很近,像地痞欺压良民的态度:“崔洛!你最好是不要有意替他隐瞒,等我哪天有了确凿的证据,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崔洛半步没有后退,她太清楚这个岁数的富甲子弟的脾气了,恨不能持剑走天涯,各个豪迈野性,气血方刚,给点雨水就泛滥,给点阳光就能自燃起来。这也是为何他们宁愿在书院里进学,也不愿在家中请老师,最起码在书院里,无人能时时刻刻管教他们。
晋晓悠似乎对胡勇印象深刻,她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众婆子丫鬟也是面色凶悍,她看到胡勇就叫住了他:“我问你,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胡勇与她的爱犬相斗了。
胡勇听到了美人的声音,脸色立刻就变了,和崔洛拉开了些许距离,俊脸带笑:“晋小姐......我......在下怎会是那种粗俗之人,在下是很心善的,不杀生,不杀生的。”
崔洛:“......”
胡勇心生一计,突然拉了崔洛挡在面前,手指着她,道:“是她!都是她干的!狗是她杀的,火也是她架起来的。我能作证!”
晋晓悠看了一眼崔洛,是她并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却是清雅到了极致。晋晓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觉得崔洛和书院里其他学子不同。
而且又见崔洛身形纤细,肤色白嫩如脂,跟寻常顽劣的少年有着天然之别。她沉静的像小池中的七月睡莲,让人都不忍心叱责她。别说是恶犬了,怕是一只小奶狗她也伤不了。
晋晓悠气氛道:“你休要胡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不准再给我写诗!”晋晓悠虽然性子烈了些,却是个才情极高的女子,又是出自簪缨诗礼之家,胡勇的那些所谓的‘诗’到了她眼里,就成了胡编一通了。
崔洛神色淡定的站在二人中间。
胡勇握着她的胳膊肘,她抽身不得。
晋晓悠身边都是彪悍的婆子和丫鬟,胡勇就算想靠近她,也得顾及人家姑娘的名声,故此,他就抓着崔洛不放手,但又没打算离开,赖皮一样憨笑了两声:“不是,晋小姐,在下是真的虚心请教,对小姐绝无半分孟浪之心,在下可对天发誓!”
此言一出,晋晓悠愈发尴尬,“你闭嘴!你杀了我的狗,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
胡勇急了,到底也才十来岁的少年,心仪的姑娘当众叱责他,这让他的自尊很过意不去,又将崔洛往晋晓悠面前推了推,挡在二人之间,他道:“是她!真的是她干的!这件事与我无关。晋小姐,你....你看我像扯谎的人么?”
崔洛蓦的一笑,她正要说什么,顾长梅提着衣摆,迈着两条大长腿奔了过来,嘴里念念有词:“胡勇!你放开崔洛!”
这个气势很是激动。
崔洛心头微暖,她的‘靠山’来了,本来她就是想装作一朵无知无害的小白花的。现在还不是过于冒进的时候,但也不能平白受人欺负了去。她正好想反击胡勇,却被顾长梅抢了先。
晋晓悠是个闺阁女儿家,少年们三三两两的走过来看热闹时,她身边的婆子丫鬟见势就将她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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