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她已经深刻体会‘命运’二字的含义,逃不过,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
“顾兄,你也来了。”萧翼先开口。
顾长青不如他人情达练,之后应道:“萧公子的比武,我怎能不到场。”
简单的寒暄两句,萧翼如期的看向了崔洛。她其实已经很不起眼,身上还是粗布衣裳,个矮体瘦,若非崔家已经将她的名字写在宗族家谱之上,她也就是个私生子。
是根本不足一提的。
萧翼目光在崔洛身上扫过,见她白的实在晃人眼,但病态的白皙十分不寻常,见顾长梅的手正握着崔洛的手腕,他浓眉渐蹙,却又移开了视线,对顾长青道;“我记得城西有家新开张的酒楼,择日不如撞日,进去喝几杯吧。”他其实已经听到了方才顾长梅的提议。
顾长梅自然高兴至致:“是啊,大哥,咱们正好给崔洛洗尘。”
这时,萧翼的眸色又意味深长的亮了一下:“崔洛?”
如今的崔家也只能算得上是个商户,从崔洛的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已经三代无人在朝为官了。
崔家唯一能让人记住的事,便是崔洛的姑姑,也就是承恩伯府的女主人,顾长青的继母。
萧翼看似只是随口一提,就与顾长青并肩下了高台,他步履矫健,不像是刚从比武场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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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雅间临窗而设,从里面可见外头的街景,是个吃饭也能讲究情调的地方。
崔洛坐下之后,未言一词。
对萧翼,顾长青和顾长梅三人的谈笑也不插话。只是做一个听客。
她曾经高调的状元游街,屡破奇案,从龙之功,可到后来结局都是一个样。
这让她明白,无论如何的冒进崛起,又有多大的荣耀功绩,都不能代表今后就顺遂了。
历史上曾为王朝首辅的严嵩是何等的呼风唤雨,最后还不是饥寒交加的死在介桥村的一处茅草屋内,而他唯一的儿子则是斩首而死,他连主丧之人都无,谁又能想到曾经“贵极人臣,富甲天下”的严嵩会是这般结局?
能笑到最后的,都是深藏不漏,叫人瞧不出真面目的。
萧翼虽已经名声招摇,但他够阴,够狠,够聪明。
崔洛自诩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按着普通人的路一步一步的走。
好歹,让她寿终正寝一辈子吧!
“崔家少爷几岁了?”萧翼突然没来由的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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