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翼忽然皱眉:“你可以滚了。”
花衬衫敏锐发现他肩窝里熟睡的人动了动,像要醒了。他沉思须臾,也不纠缠,竟利落地拍拍裤腿站了起来。
“我给你留张名片,你哪天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或者,我没那么生气了也会再来找你,保持联系。”
说完,在姜翼的面无表情里朝他挥了挥手。
走了两步又退回:“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姜,叫姜桐。”
祝微星清醒前,恍惚听见的就是这最后一句。
再睁眼,刚还沸反盈天的场内只剩他和姜翼两个。
快十天没见的人就坐在身边,自己刚好像还靠在对方肩上,大脑迟滞的祝微星一时不知反应,只沉默地同姜翼大眼瞪小眼。
姜翼也不开口,一把拽过他的手,牵着人就朝外走。
祝微星一愣,想挣脱,立马被握得更紧,不容他半分抽离。
感觉着相贴的掌心,祝微星放弃。
馆外已天黑,只三两未散的学生在道上往来,姜翼却不顾忌,正大光明抓着祝微星往车棚去。
脚步虚软抵抗不得的祝微星只得配合着坐上他机车。神志仍恍惚,身形摇晃间被姜翼及时扯正,又被拽着两手环上身前人腰腹紧紧抱稳。
心知自己状态不好的祝微星乖乖照做,戴着头盔的脑袋因太重而无处安放,不知不觉也搁到了姜翼肩膀,像只考拉贴在他背后,才没在车上失去平衡。
确认身后人坐稳,姜翼驶离体院,用比往日慢上十倍的速度开向羚甲里。
二十分钟后,祝微星再睁眼,周围景色已熟悉。
磕绊着取了头盔下车,他蹒跚着往家去,还不忘礼貌对载他的人道谢。可迈了两步就被一把拖进了六号楼,摁上楼梯扶手处。
祝微星竟还认路,认真指出:“我家不住这栋……”
姜翼对着他迷糊的脸咬牙问:“我他妈是谁,你仔细看看清楚?”
祝微星真仔细看了,说:“你是……不讲道理的人。”
姜翼额头暴起青筋,“你再说一遍?”
祝微星识时务,不言了。
姜翼骂人:“刚才还糊涂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到门口了倒知道跑?跟我装傻是不是?
祝微星摇头,解释:“我没有装傻,我吃了过期感冒药,思绪混乱,现在只想睡觉,不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