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觉得她也被霍重华带坏了。
满脑子也想着如何欺负别人,给旁人找不痛快。
她本安分守己,奈何也嫁夫随夫,成了滑头奸诈之人了。
门外,顾景航的脚步远去,楚棠担心他会报复,便问:“奎老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被救出来?”
霍重华一个转身之际,眼中疑惑一闪而逝,看似无关紧要的答非所问一句:“棠儿好像很了解顾景航?”
楚棠一顿,被他摁着落座之后,浅酌了一口梅子酒,霍重华看见她微微扇动的睫羽,等着她的答复。
楚棠抬起头来,突然意识到,欺骗的那个人不止霍重华,还有她自己不是么?重生这种事,她万不能说出口的,“你与他现在皆是全京城赤手可热的人物,就连几岁小儿也知道你二人,我当然也听说了一些有关他的事。”
霍重华对楚棠的话没有提出异议,她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身边,如此,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楚棠却是心跳一滞,霍重华如果想查出某些事,以他的本事,他终有一日能知道真相,到时候他还会视她如初么?
楚棠不确定了。
不多时,月坠柳梢,三月的晚风微热,自长街徐徐吹来。窗棂斜开了半角,风吹了进来,桌案上的清茶浮起一层白气。
霍重华这双手除了会写一手的好字,剥的一手好虾,泡茶的技艺也颇为精湛。
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擅长的事。
楚棠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又问他:“还要等多久?”
霍重华派人去定北侯府那样的虎狼之地救人,他不急,楚棠却是心惊不已。
她彼时在定北侯府住了那么多年,还不曾摸透府邸的各处院落,至于地牢,她还是头一次听霍重华提及。府内各处皆有重兵把手,不知道他是如何探知到的?
霍重华神色悠闲,一手倒茶,一手持卷。他看的不是什么经义大儒之作,而是一本游记,看了一会又与楚棠详细讲解其中的错误之处。
“这种书,我也能写出来。”霍重华道。
楚棠:“……玫姐儿这个时候该吃饭了,我昨日发现她开始磨牙,估计过不了多久,牙齿就能长出来。”她跳开了话题,一想到定北侯府,还是免不了忧心。
霍重华鼻头出气,似乎不削一顾的轻笑:“是啊,别人的孩子都长牙了,你什么时候能给也生一个?”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楚棠知道这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这阵子不是已经在尝试了么?
楚棠有些无语了:“玫姐儿现如今就是你我的女儿,等她再大一些,你休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你再不把她当女儿,她也是你亲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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