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霍重华在给她诵诗大会的请帖之前,她对这场五年一度的盛宴已经有所耳闻,入场的请帖明码标价一百两银子一份。然,数额有限,仅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入场,亲睹才子佳人的风采,所以不乏有人掷巨资,只为求得一张请帖,这也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更能让铜臭之家沾染了几分书香的味道,家中有女儿的更是跃跃欲试,要是能当场相中一良婿,就是大幸了。
墨巧儿有些忧心:“小姐,您让莫来出去,传了有请帖拍价的消息,让霍四爷知道了,他会不会……”墨巧儿没有再说下去,总觉得霍重华待自家小姐格外的与众不同,谈不上好,但也绝对不差。
楚棠为了霍重华的账本,熬了半个月,这厢胸口正是抵着一口气没处撒,她不能当面对霍重华如何,卖一份请帖撒撒气怎么了?再者,她的确是无心观赛,饶是霍重华几日后会如何的风采卓绝,那也与她毫无干系。
不一会,莫来推门而入,禀报道:“小姐,小的按着您的吩咐,特意强调了当日霍解元会在场,您猜的没错,想抢请帖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女子占上风,已经有人开始出价,您看咱们是卖多少银子合适?”
楚棠并不贪心,但碍于手头的请帖是霍重华相赠,他又是炙手可热的俊逸解元郎,出价太低有损了他的身份,寻思一番,楚棠最后定下来,“五百两吧,谁先出此价,这张请帖就归谁。”
请帖出手的非常顺利,不出三刻,莫来就将五百两的银票拿了回去,楚棠头一次发觉挣钱如此容易,若非她的确不贪银子,她估计会去霍重华那里诓骗几副字画过来,然后高价转手。谁会想到彼时无人问津的霍家庶子,几夕之后会这般‘值钱’?世事难料,概莫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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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从茶庄子里离开时,乡道上已经上冻,霍重华带着年货如期登门沈府,沈岳吃了一惊,他大约几个月没有见着他了,此番见他这般阵势,也不得不惊。
霍重华解释,“沈兄且听我说,这些是替小楚棠送过来的,怎么?你二人之前没有说清楚?”他试探的眸光在沈岳风清朗月的脸上搜寻。要论相貌,沈岳堪称浊世佳公子,更别提与楚棠还是表兄妹的关系。沈岳即将弱冠,身边连个通房也无,霍重华心里存了某些思绪。
沈岳这才想起,楚家祖宅的确有人过来送过信,是金陵沈家寄过来的年货,沈夫人却是统统寄去了沈家,连同给沈岳的那部分也是,楚棠只能再给他送过来,只是被霍重华‘劫’了。
沈岳邀了霍重华入暖阁,“我竟不知霍兄与我棠儿表妹相熟,这丫头怎会麻烦你?”他倒不是觉得楚棠的做法有哪里不对,只是觉得不该劳烦外人,反正他过阵子也要去看她的。
霍重华落座后,似很平淡道:“无碍,我与小楚棠不算是陌生,她一个姑娘家,太操持了并不好。”
沈岳本不该多想,却险些被霍重华这一番话引导,但又见霍重华已是成年男子的体格,生性又无暇风月,而楚棠又年幼,他便没有任意自己在脑中杜撰下去。
“是啊,霍兄所言甚是,将来她就不会如此操心劳累了。”沈岳笑如暖玉,就是霍重华看了也对他颇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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