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从康王口中获知,霍重华有奎老指点,另外王重阳也想收他为学生,这厢有点难以开口,再者霍重华还未中举,且等他一年半载再说,到时候他若愿意拜入他门下,那是最好不过的。
一番见礼客道之后,霍重华才知楚棠的表哥沈岳已是徐长青的学生,他虽知道这个人,却从未见过。今日一看,当真是风华温玉,公子如兰。难怪那丫头与沈岳暗中交往甚密,以为他不知道么?以她的胆识年纪,若无沈岳在背后出谋划策,她岂敢兀自在外面经商!
沈岳与霍重华算是结识了,离开康王府的当夜,就在茶肆里谈天论地,从诸子百家聊到字画文墨,可谓一见如故。
霍重华发现,沈岳此人浑身上下无半分瑕疵,唯一一点便是时常会留意他腰间的玉坠,霍重华笑问:“沈兄,你这玉件可是心上人送的,你竟如此在意?”
二人秉性相投,沈岳并不在意霍重华的揶揄,他低头看着腰间的缨穗:“呵呵……让你见笑了,倒不是这玉稀奇,也并非我心仪之人,是我表妹前阵子编织的缨穗,我瞧着好看。”他说话时,唇角带笑,满足又欣喜。
霍重华送到唇边的茶水又放了下来,突然不想喝了。沈岳的表妹还能是谁?是楚棠丫头吧,她会编缨穗?霍重华觉得自己不想纠结这问题,莫名的心头不快,他转移了话题:“沈兄再过一载便要参加春闱,你是徐老的学生,一定很有把握吧,将来是打算留京还是外调?”
沈岳理顺了他腰间的坠物,“你也知道,我沈家世代从商,家中早就盼着能有一人入仕,光耀门庭,将来若能留京,我必定抓住机会,只是世事难料,届时再说吧。对了,霍兄你呢?除了一心科举之外,可有旁的想法?”
“我?呵呵……我还未曾想过。沈兄这东西看着眼熟,我似乎见过谁佩戴过。”那丫头腰上也有一块,是一对的吧?
沈岳笑道:“不过是寻常物。”
霍重华不再多问,临走之前多留意了沈岳腰间的缨穗一眼,的确很好看,映山红的颜色,精细又小巧。回到陌兰院,心头似被千万根羽毛齐齐骚动,怎么躺着都不舒坦,实在难以入睡,又起榻练剑,月冷风凄,剑声葳葳,恨不能耗尽体力。后半夜才勉强入睡,也不知道谁磨了他平静已久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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