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薛姨娘房里的人,长的秀气好看,是薛姨娘专门从众丫鬟中挑选出来,就是给顾景航准备的。故此,这丫鬟每每见着顾景航都是心跳如鹿,四爷自幼与众不同,如今愈发的叫人望而生畏,令得女儿家的一颗芳心不由自主的想要倾心,既畏他,又爱慕他。
矛盾又可怜。
顾景航一如既往的无视丫鬟的含情脉脉,直接去了薛姨娘那里,薛姨娘是顾家唯一的妾室,因曾是侯夫人的陪房,在后院过的还算舒心,无人与她争宠,正妻也不会过分的苛责她。
“姨娘找我?”顾景航开门见山。
定北侯对情/事从不热衷,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但也从不会给予太多,是那种淡而如水的相处,薛姨娘知道这辈子能走到今天也已经是走了好运,她如今就盼着母凭子贵,将来顾景航发迹,她才能更享荣华,“我听说,你父亲给你择了几门亲事?如何了?你有没有挑中一家?我还听说有一个是御使家的庶女?”
薛姨娘两眼发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恨不能立即让他娶妻,能娶高门之女,将来在仕途上,妻族也能派上用场。即便是世家庶女,也与寻常人家的嫡女有千差万别。
顾景航极少有耐心,他是属于那种狂暴的性子,醒来后足足蛰伏了十六载,这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忍耐,谁能忍受从高位上下来,一夜之间成为手无错铁,无权无势的人?
“姨娘,此事莫要再议,我已回绝父侯,这几年之内不会娶妻。”顾景航态度坚硬。
薛姨娘觉得不可思议,儿子常年不在身边,她对他缺少了解,可就算是幼时,她也看不懂自己的儿子,总觉得他将来必成气候,还记得他五岁那年被家中管事轻慢,没过几日,那管事家里的儿子就断了一条胳膊,此事也只有薛姨娘知情,每每想起,心有惊骇,她道:“景航,你胡说什么?过了年关,你就快十七了,还不成婚?那可是廖御使之女!廖家可是皇太后的母族啊!”谁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顾景航拂开了薛姨娘搭在他臂膀处的手,“姨娘,我再说一遍,我这几年不会娶妻。父侯那里你也不用再吹枕边风,你以为不知道这件事是由你挑起的?”
薛姨娘面露难堪,她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半老徐娘时,侯府又无旁的女子,加之继侯夫人生下三公子顾崇明之后,身子一切亏欠,定北侯有那方面的需要,都是来薛姨娘的院子里。好不容易盼着定北侯回京,她这阵子可算是花了大力气了。
“景航!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上头有三个兄长,且还都是嫡出,你要是不靠着娶妻抬升地位,将来如何能在顾家立足?你三哥还好说,你前头那两个兄长何曾将你放在眼里,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薛姨娘苦口婆心,她着实不懂,哪有男子不欲娶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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