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想起了母亲说过的:
“那孩子当时很不受待见,谢陈两家都不想要。”
陈骄像是真的醉了,自顾自地说着话:“我不想和你签协议,我也不要你的钱。”他和周阮保持着距离,但每说一句话,视线都会辗转停留在周阮的脸上,他从椅子上侧身坐起,支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周阮,你真的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周阮看着陈骄,他喝醉的时候才显得有些真实,像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男人漂亮的不施粉黛的脸上浮现出些微脆弱,偶尔流露出的情绪像丝丝缕缕的温柔触手,不动声色就让人心软。
“是。”
她走到陈骄的面前,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轻声说:“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哪怕去掉所有的误会,陈骄也从未爱过她。
周阮不想再继续纠缠了,她松开手,垂眸间睫毛轻轻地落下一片阴影,“我不会再那么喜欢一个人,也不想跟你玩虚与委蛇的游戏。陈骄,我们各自好好生活吧,把以前封存起来,彻底忘记。”
“我不想忘记。”
陈骄轻轻地拉住周阮的袖子,他抬起眼,深色的眼眸里溶着星河,深邃而冷冽,他轻轻地环住周阮,“阿阮,你不要我们的以前了吗?”他把脸埋在周阮的衣间,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发出求助,喑哑脆弱的嗓音低低地说:“那我怎么办?”
哪怕是醉了,陈骄也还存着一份理智。
周阮知道,陈骄听懂了她的话,哪怕是明天酒醒,也不会忘。
她想伸手拉开陈骄的手,却发现男人的力气极大,她一根手指都掰不开。
站在沙发旁边,周阮看了眼时间,咬了咬牙解开了大衣的扣子。
陈骄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帘已经自动打开,大片的春日阳光映照进来,整片空间都散发着暖洋洋的味道。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因为睡觉姿势的问题,他的脖子和腰都有些酸痛,视线落在手里他看到一件被他抱在怀里,压得有些发皱的女士呢子大衣。
陈骄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冲了冲脸,昨晚的记忆一丝不漏地浮现在脑海里。
手机上有七个未接电话,其中五个都来自告白工坊的匠人。
短信说:“陈先生您定的包间和鲜花已经准备好了,曦日大厦 帛字间103,密码和具体的方案已发至邮箱,请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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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阮一整个周末,都在忙碌着布置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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