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自己这招,虽说不够光彩,但堪比破釜沉舟,便瞧,那些贵女看她的眼神,就是她胜利的标志。
侯夫人虽然气极恨极,为她可能是将来丞相夫人,表面功夫也得做齐:“怎么样,可没有着凉吧?”
那姑娘低垂着头摇头:“没有,都怪我不好,不小心踩空了脚,坏了大家的兴致,也让夫人担心了。”
侯夫人脸上笑容僵硬,心在滴血,她担心个仙人板板,这女的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厅内气氛有点僵硬,这时候,不知道谁说了句:“秦丞相怎的还没来?”
话音刚落,门外迈进一只鞋,是一只白缎面绣牡丹花纹的绣鞋。
从鞋子往上,一条粉白相间的罗裙,上衫玉白色广袖,束腰勾勒出一抹细腰,系湘妃色绸缎腰带,随着迈进的步伐,裙摆、腰带旋而翩然,仿若花蕊泛红的春杏。
再看来人,她头发没有梳成发髻,而是以一根红绳简单绑起来,略有点湿意的发丝,垂落在她肩膀。
她眉峰微扬,眼眸明媚,却在这柔美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英气,鼻梁挺直,嘴唇薄而淡,不着粉黛,分明就是姿容、气度绝佳的女子。
而这女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她对着众人打量的目光一笑,声音清凌凌的:“久等了。”
这个声音,就很耳熟了。
不知道是哪个公子哥打翻茶盏,“啪”的一声,陶瓷碎了一地,顿时,全场都难掩大惊地看向晋晓——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这是哪路神仙开的玩笑,秦晋晓居然是姑娘家!
侯夫人好歹也见过不少场面,拿着手帕掩住嘴唇:“秦秦秦秦秦……秦大人?”
“真的是秦大人?”
其余人眼中更是惊诧惊艳并行,那些个姐儿们难掩失望,公子哥却一个个不太敢直视晋晓,心里生起不一样的奢望。
被晋晓救起来的姑娘,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让晋晓受委屈,侯夫人也喜笑颜开,忙上去亲近地拉她的手,也不顾这么多人了,说出自己心声:
“竟没想到大人是女性,真真是我们女性之幸事啊!”
侯策也是没想到,相识十多年的晋晓,竟然是个女郎,大吸一口气:“我这回可真和《木兰辞》里说的一样,同行十二年,不知秦郎是女郎……”
面对种种惊诧,晋晓只好笑了笑,说:“到底行军,以男子身份更为简单方便。”
而秦晋晓是女郎的消息,几乎就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京城。
且不论戏班子如何编曲,沈游也算是第一时间知道。
他撇下奏折,难掩激动,一遍又一遍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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