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
好在晋晓终于站出来了,她挽起袖子,拿起三个小木牌,放在沙盘里:“这三个地方,都需要探查。”
穆邵对晋晓的印象极好,他手放在下巴,捻着短须,问:“哦?所为何意?”
晋晓说:“戎人只敢白□□动,一到酉时,就收歇,定不想因火把而引得我们注意。”
其余几个幕僚点头,杜子衿也没有反驳,这毕竟比较好推论。
晋晓又说:“他们大概率是在找东西,否则不会三个月频繁出没,不过这种东西,他们短时间带不走。”
“确实,这点刚刚大家也说了,不过会是什么东西?”
穆邵沉吟:“能劳动戎人三个月不间断地找的……只会与军中、战争有关。”
杜子衿恍然:“而且又带不走,难道是……兵器,铁矿!”
穆邵和侯策的神情更严肃了。
晋晓便说:“有极大的可能,是铁矿。”
杜子衿又说:“可是,这片山岭这么大,你是怎么肯定,只需要搜查这三个地方?”
如果要让雍州军地毯式查找铁矿,那可能找个一年都找不出所以然。
但按晋晓给出的这三个范围找,或许只需一两个月,就能有结果。
晋晓:“《古月氏游》笔者记载曾在此地区发现农民自己烧铁做斧;《兴谈笔记》记录古国都三百里处,背阴山坡草木稀疏两处峡谷丛生,能掘铁,同时,《丽都县志》也有一样的记载;《矿铁打磨》里……”
一时之间,议事厅只有晋晓的声音。
她说了四本有关的书后,问杜子衿:“杜先生,有关记载还有六本,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与你。”
杜子衿哑口无言。
《古月氏游》,那可是上千年前的古书,《兴谈笔记》也是前朝某大儒兴致而来,随手记的一些传闻,读便读了,谁会当真?
万没想到,这些还能当线索串联!
前面就算了,好歹还是文人可能读的,后面什么铁不铁,那不是宫中铸剑师才会收录的书籍?
杜子衿只觉冷汗连连,他好歹也饱读诗书,晋晓这么一说,反而衬得他不曾好好读书。
他连忙调整形态,说:“咳,秦先生莫不是连养猪手册之流,都去读吧?”
沈游听了有点恼火,这是侮辱人!
却看晋晓云淡风轻:“若杜先生有需要,某可为先生去读。”
这句话回得很巧,在穆邵、侯策面前既不显得突兀,又能让有心人听了忍不住发笑——这是拐着弯说杜子衿是猪呢!
杜子衿也明白过来,可晋晓根本就没直说,他都不好发火,脸色憋成猪肝色。
穆邵和侯策面面相觑,却忍不住大笑出来。
侯策揩揩眼角的泪花:“有秦先生在,咱议事厅都有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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