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需要他活着,需要他面具后面的那张脸。
“本宫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嘉清的,那是个极具风姿的女人,京中百千贵女都不及她万分之一,你与她长得像吗?”赫皇后玩味儿着道,一把扯下他半张脸的银丝面具,“噗通”一声,面具落了,隐在水中随波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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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栀:“七弟能将你这种人从他的阵营中作走是他的损失,若他知道你真正是什么样的,恐怕会哭到不能自已。”
沈文宣:“二皇子说这话是想拉拢我?”
“你这种人不适合拉拢,容易功高盖主。”
潜台词就是杀了最好,沈文宣不由一笑:“我这个人不仅容易功高盖主,还容易记仇,凡是惹过我的人,抽筋拔骨,烈火亨油,刀锯鼎镬,哪一样我都想在他身上试试,岂不比让他死了痛快?”
李栀盯着他的神情默了几息,一笑:“那老七岂不是已经上了大人想要抽筋拔骨的名单?”
沈文宣点点头:“嗯,上了,大概就是今天吧。”
李栀心底一凌,瞧着他的神情不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什么。
前面突然传来刀剑想击的动静,沈文宣停下来,表情微妙。
李栀却得逞似地一笑:“到了,不过可能晚了点儿,大人只能看见——”
“嘭”、“嘭”、“嘭”,枪声,在空寂的山林中震耳欲聋,回声一荡响过一荡,身下的马都不安地躁动起来。
李栀一愣,不对,哪来的这种声音?
前面的枝桠被剥开,葛武成好好地站在那儿,身侧躺着数具尸身,有羌族的,也有他下属的,还有禁卫的,活下来的却只有他、副将以及五个禁卫,显然经过好一场恶战。
沈文宣玩味儿地一挑眉:“原来你串通羌人,又通过戈政卓买通言起,不仅是想将葛武成除掉,也想一并除掉我?”
那些禁卫不是他原先安排的那些,李栀脸色白着不知所措,还有那些禁卫手中的奇怪长物,刚才的响声......年夜那晚,不对——
“禁卫中怎么会有血莲的人?”李栀盯着沈文宣目眦欲裂,“你才来京城不足半年,哪来的精力在禁卫中安插人手?!”
“温连城知道很多事,但他恐怕只记得葛武成与我吧?”沈文宣骑马逼近他几分,“小子,若只凭这两点你就能猜出我的全部,那我为何不在大理寺狱外将他铲除干净?”
通过温连城很容易知道他跟葛武成的关系,再加上葛武成与张冦简并肩作战的情分,他们三人在皇后一脉的人眼中就是一体的。
“让戈政卓抵达西南后杀了七皇子,然后嫁祸给张冦简。你这边私通羌族,恐怕条件都是卖国的玩意儿,与你早就安插好的禁卫里应外合做掉葛武成,是不是最后还要伪装成是葛武成先动手的样子来保羌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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