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皇后眉头一皱,“嘭”地一声放下手中的琉璃杯:“老四这是何意?莫非是揣测西南之事与本宫有关?哼,皇上还没有怪罪到本宫身上,你这皇子真比天子还大,倒是先给本宫定了罪!”
她背后的娇痴只是对着皇上,在众朝臣面前端的是国母凤仪之态,一个小小皇子还想越过她去?
汐妃着急起身,盈盈一拜,再抬起头时眼中神态尽是娇弱,一双杏眼含着秋水,弱柳扶风,令人心生怜惜:
“皇上,四皇子不是这个意思,他还不懂事,说话不过脑子,还望皇上切莫怪罪。”
赫皇后翻过一个白眼,狐狸精。
“老四不是这个意思,那汐妃岂不是这个意思?蠢笨如猪的无脑宫妃,定是你教坏了弼儿,好让他们兄弟之间心生嫌隙。”
汐妃吓得一抖,急于解释:“皇上,我——”
“行了,朕还未开口说什么,你们两个后宫妇人倒是对朝政上心得很。”崇信帝警告地看了赫皇后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宫妃,半点儿气量都没有,尽给外臣看了笑话。
赫皇后收敛一笑,不再多言,对着他倒是乖顺,崇信帝心头的火气这次稍微降了些,转头道:
“汐妃也是,不敬尊长,前些日子刚罚了你,竟是半点儿长进也无,坐下吧。”
汐妃朝皇上福了一礼,又向皇后福了一礼,委委屈屈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只眼神瞟了李弼一眼,让他莫要再多话。
皇上既然放了她出来就是不追究他们这一脉,先机已失,若是再想在这件事上扳回去,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只会惹皇上厌烦。
李弼抿紧唇耍气似地饮下一杯酒,心中不甘心。
这皇帝批评人还真有意思,沈文宣想着,明明起头的是四皇子,却只骂两个宫妃,呵,一嘛,女人如衣服,儿子如手足,疼着呢,二呢,恐怕皇上也认可四皇子说的话,为避免二皇子和四皇子手足相争,想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迟蓟身上。
有趣,护犊子护到这份儿上也是不多见。
焦诗寒本就着碟盘安安静静地吃太后夹给他的菜品,听对面席位争吵又听圣言,出于好奇悄悄抬起头看了几眼刚刚说话的几人,自进宫以来他一直恭恭敬敬地守着规矩,说话时只低着头从不直视上颜,此时匆匆瞥过一眼就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却突然在皇上的面容上定住了。
......怎么...这么像?
他恍惚了一阵,愣愣地看人的时间太长,惹得崇信帝看过来,视线一瞬间对上,焦诗寒心中一凌,忙低头吃东西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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