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没说话,拉着他进了船屋,拿一头是钝尖头的挑子将他指甲缝里的木屑挑出来,万幸没扎进肉里。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沈文宣道,语气严肃。
他一生气焦诗寒全身的毛都能炸起来,虽说害怕但鼓着脸还是要说:“我没错。”
“嗯,然后?”
焦诗寒瞥他一眼,浅褐色的眼睛委委屈屈,又乖又诱人,沈文宣手指一顿。
“你干嘛盯着下面的姑娘看?”焦诗寒小声控诉道。
“姑娘?”沈文宣偏头想了一会儿,眯眼笑道,“怎么?焦焦吃醋了?”
焦诗寒不语。
沈文宣好笑地将他抱过来,从背后罩住,手拿着一把小剪刀将他长出来的指甲剪掉:“我没看姑娘,我只是看咱们商号的马车到了没有,你也是新奇,我何时见你吃过醋?”
“不一样,”焦诗寒心情还是低落,“京城里贵女如云,总有些个配得上你。”
比他配得上。
只拿面貌来说,到了京城不知那些贵家小姐间要流传怎样的话本。
沈文宣迷惑,奇道:“我喜欢哪个就是哪个,哪有配不配得上之说?”
“若你不放心......我给你发个毒誓?违背誓言就被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那种?”
焦诗寒回头瞪他:“若你真发誓,那违背誓言就改成我永世不得好死。”
“不行,那样太可怕了,我开玩笑的,焦焦消消气,我们吃饭饭吧。”沈文宣抱着他盘腿坐下,打开食盒剥大闸蟹,将腿肉递到他嘴边。
焦诗寒咬了一口,感觉刚才自己无理取闹了,等嘴里的蟹肉吞下,焦诗寒心里发虚,转过身窝在他怀里,小声道:“我错了。”
沈文宣笑了一声:“你知我心。”
三支楼船经过苏州、赣州,最终在皖州上岸,马车已经由沈家商号的人准备好了,众人改坐马车一路北上,前后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加几十辆囚车,护卫骑着马跟在周身。
囚车被木板封着,每面只留了一条食指宽度的缝,他们伪装成了奴隶贩子,不能让人知道他们运的其实是边境的羌贼。
“公子。”赵二刚从亚格力的囚车过来,凑近沈文宣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