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修一时.....竟有些看不透他:“你嘴唇偏薄,鼻梁挺翘,眼角锋利,眼珠墨黑不见褐色,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天生冷漠的面相,由你来劝我出山已经够令我惊讶了,但你竟然还能......讨得到夫郎?”
这话沈文宣就不爱听了,起身道:“借我拔几株美人蕉。”
说完也不等他答应,便下了台阶走至菜圃边俯身仔细挑选了几支,接过得福从马车里拿的剪刀小心地剪了下来,每支的长度都一样,整整齐齐的。
惟修笑了一声,看着他剪完上了马车挥手离开了,拿起紫砂壶悠哉悠哉地起身,喃喃道:“剑眉入鬓,日角龙庭,下颚棱角分明,恶龙相,有趣,有趣。”
......
“焦焦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赵大夫问道,眼圈红了些,“你有没有想起之前的记忆?”
焦诗寒从膝盖弯里直起头,额前的头发被汗或者泪黏成一揪一揪的,贴在脸上显得有几分凌乱,眼圈、鼻头红得可怜,微微抽泣着,气息有些不稳。
“有没有?”赵大夫又一次问道,心里抖得不像话,连带着手都有些抽筋儿。
“我——我——”酸涩的气息又冲上脑门,焦诗寒的哭声复起,“我不想说这些,我讨厌之前的生活,讨厌得要死,我不想想起来,老爹,你去帮我把阿宣找回来好不好?我不是、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我惹他生气了,怎么办——”
懊恼地跺脚指,泪眼婆娑,又接连咳了几声,头昏脑胀。
“没没、没事没事,我派人去找他。”赵大夫拿过一旁绿袖手里的帕子捏住他的鼻子,让他擤一下鼻涕,绿袖端着热水在旁边干着急,将水盆塞到另一个侍女手里,小跑着去大门口看看公子回来了没有。
赵大夫拍一下自己的额头也道自己是糊涂了,那个孩子明明在京城里生活得很好,从水盆里拿起煮熟的鸡蛋,剥了壳之后敷在阿焦哭肿的眼睛上:“没事没事,阿宣那小子若是敢生你的气,我就揍他,没事没事啊。”
......
言起和赵二站在听书楼的台阶上,背靠在门边,里面的说书先生正在讲水浒传,吐沫横飞间只听堂下跟着恼怒得真情实感,外面的街道上百姓来来往往,午后末时的阳光刺眼得很,赵二和言起站在房檐的阴影下面,偏头就能看见温乐宁府的正门口。
狗剩端坐在他们旁边,趁言起不注意轻轻咬住他腰间的肉干袋,拽下来之后小跑回府门口一边吃一边继续守着门口,言起看着里面说书先生说书一边嗑瓜子,没注意,赵二倒是发现了,但只笑了笑没提醒他。
离这里两个街道的甲兵营正在招收新兵,他和言起手下训练过的那些流民都去报名参加了,此时赵二看着迎面走过来、沿着街道巡逻的一列甲士中就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孔,不禁笑了一声,看来这是被成功招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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