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拧着眉站起身看了外面几眼,将孩子交给赵大夫,快步走至桌案边写下一封信。
怀里的孩子哭闹不止,赵大夫着急地看着外面:“师傅!”
“明才啊,带着这封信和这个孩子跟着外间的那位侍者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老者将那封信藏进襁褓里,眼睛一直盯着赵大夫的眼睛,坚定异常,“还记得那本注解很多的医书吗?我把它藏在我枕头下面的暗格里,你离京的时候带上它,十八年,不,十六年后你必须带着那本医书回来,你听明白了吗明才?”
“师傅,您交代这些做什么?您不跟我一起走吗?”赵明才问道,眼睛里俱是惶恐。
“莫说这些废话,赶紧走!”
“师傅——”
赵大夫瞬间惊醒,捧着手里的医书身上已满是冷汗,阿焦还在哭着,只是声音小了些,估计是没力气了,赵大夫看向他耳垂,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孕痣。
“焦焦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赵大夫问道,眼圈红了些,“你有没有想起之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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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公子还请在此等候一二。”一位穿着一身道袍的总角少年躬身说道,给客人倒好茶后便退出了亭子。
沈文宣孤身坐在软垫上,偏头看了一眼四周风景,离平乐府五十里的鹤望山,此时已至初夏,满目苍翠,有潺潺溪水流于其间,隐约间能听到蝉鸣,倒是雅致得很。
得福站在台阶下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日头越发地不饶人:“公子,我们都从山脚爬到了这半山腰上,累得很,他们为何还叫我们等着?”
“闭上你的嘴,不要多话。”沈文宣道,偏头看向亭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心情正如他的脸色一样,说不上有多好。突然来此也不知是逃避还是为了宏章书院的事顺势而来。
亭下靠左边的一处空地上是一片精心打理的菜圃,沈文宣随意地扫过去,视线忽地停在了美人蕉上面,他记得阿焦送他的那枝桃花如今已经落了花苞,只余几片残叶,丑的很,而他送阿焦的那株水仙也早就玉殒香消了。
沈文宣捏紧手里的杯盏心思逐渐飘远,没注意到菜园子里突然站起来一个人,一身农夫打扮,头上一顶破旧的草帽,手里拎着一把镰刀和一个菜篮子,沿着田埂一边收拾田地一边在菜园子里挑挑拣拣,直到摘满了一篮子瓜菜才出了菜圃,一转过身就看见亭子里发呆的沈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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